伏下身,耳貼在屋頂瓦上,仔細傾聽。除了哭聲之外,傍邊房裏還有輕微的鼾聲,明顯是沒有內力的普通之人,練內力饒呼吸輕微綿長。原來都是軟豆腐,哈哈哈,沒問題,本少俠吃得了,落下地來,手指沾了唾液輕輕捅破窗戶紙,屋內有一婆子和少年婦人,那婦人姿容妍好,和邊上婆子邊哭邊,聽了好大一會,賓遜才明白咋回事。
原來那少婦家住城東魁星樓邊上,家中有一婆婆和剛開蒙的兒子,丈夫經商,前不久隨船出海沉沒了,債主逼上門來,一時周轉不開,無他法,向本城一孝廉求助,那孝廉姓趙,是本地有名縉紳,也是那婦人家的大債主之一,而且還是婦人丈夫的遠房叔輩,那孝廉見婦人貌美,居然將婦人騙至城北別院軟禁起來,派了心腹在此看管勸,以債務相逼,欲讓婦人就範,現在夫人邊上的老婆子就是客,旁邊廂房打鼾睡著的是看管的家丁,那趙孝廉以索債告官沒收家產要脅,要讓婦人一家流落街頭,並隱約暗示婦饒兒性命堪憂,明晚就要來成其好事。
真不要臉,啊呸,真是人前道貌岸然,人後不如豕犬,把斯文掃了大街,禮教入了茅房,還被舉了孝廉,真不知這孝廉從何舉起?
既然遇上了,那就得伸伸手。
賓遜先回到了鏢局,開始考慮怎麼幫那婦人。
幫她還錢?自己都是低收入人群的代表,哪裏有錢幫她還。熬了一宿,沒想出特別滿意的招,腦汁不夠用,腦仁疼。
第二向長了七個指頭的師傅拐彎抹角的打聽趙孝廉,原來趙孝廉和那婦人丈夫都曾是鏢局的主顧,何長七倒是較為知曉,尤其是趙孝廉,叫趙誌謙,當地名氣不,和知府大人也常有往來,這可是:大腦門和尚走過來——來頭不啊。
下午打了一場春雷,在際傳來的雷聲中,賓遜腦袋突然升華開竅,想起了何長七曾過入室偷竊扮鬼嚇人脫身的事,一計上心,眉鎖頓開,哈哈,老色鬼,看本少爺替行道,如何治你。
得,先到廚房偷些鍋底灰。
色剛暗,賓遜把鍋底灰抹在臉上和衣服上,來到那院落,見有家丁模樣的人在院子門口守候,遂伏身在窗外花叢間,暗中聽動靜,聽得房裏那老婆子正在勸少婦吃晚飯,然後老婆子過來打開房門,要端那食盤出去,剛到門口,賓遜瞅準時機從窗紙洞對著油燈,一口含著內勁的氣吹去,油燈霎時滅了,老婆子咦了一聲道:“好怪的風。”返身再進去點燈,那邊廂賓遜趁黑輕輕進了房間,上了房梁,連老鼠都沒驚動,不由對自己好生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