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擔心了很久,她收過錢財,心裏發慌。
“事還不大?”徐文章擰眉反問,緊接著又道:“我看你心才大,衙門都不讓見人,吃喝不給足,他們吃的是餿飯,水都不給多喝一次,吊著性命而已,你還覺得事?”
“啊?三弟妹的名頭不管用的呀?管他的喲,反正跟咱們沒關係。”
徐文章白她兩眼,哼聲道:“沒關係?忘了你做過什麼事?三弟們肯定會知道,你趁早死了去京城的心。”
“我收的都還回去了,又沒收多少,官府沒抓我們,三弟們應該不會計較,我們家比二房好得多。”
“哼,我今聽柳少爺的口氣,和咱們家收多收少沒關係,就算你隻拿人家一個銅錢,便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沒定力,守不住心。
京城那種富貴地,但凡有一丁點管不住自己就可能給三弟們招來禍端,京城的貴人多得很,三弟和三弟妹不算多了不得的人物,你斷了念頭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徐文章也不想去京城了。
他實在是怕,自家媳婦不聽話,如果惹事,三弟妹能幫忙解決一次,兩次,三次之後,換做任何人都會心煩不管。
梅氏哇啊大叫,怒而轉向呆坐在門檻上的男孩,大聲吼道:“三寶,都怪你那混爭娘,他們亂來,害得我眼紅才犯錯,害得……”
三寶嘴巴一撇,哇哇大哭。
“你瘋了是不?吼三寶幹啥,他懂啥子?老子跟你過好多次,管不住你自個兒的手,拿孩子撒氣做什麼?
二房勸你,逼你收別饒好處了?我們隻有這種命,你不要怪這怪那,三寶才剛滿三歲,不關他的事,我們要好生照料他,你再對他凶試試,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文章吼梅氏,過去抱起徐三寶細聲細氣哄。
他隻有三寶一個侄兒,是徐家的根,假如二房兩口子有個好歹,這就是他們的香火,不許梅氏苛待孩子。
徐三寶哭鬧不止,嚷嚷著要找爹娘。
大人犯錯,孩子可憐,早上醒來哭著找爹娘,黑,睡覺前也哭鬧,到處找爹娘。
梅氏心裏有氣,對徐三寶沒耐心,徐三寶哭鬧,她就掐他,徐文章發現了才有所好轉。
黑後總是徐文章牽著侄兒假裝去找他爹娘,哄他睡覺。
徐文章本來不大會帶孩子,心中亦煩躁,希望梅氏能對三寶用點心,稍後等爹娘和三弟們回來拿主意。
晚些時辰,花家聽聞徐文章去衙門又沒見到人,他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周氏呸呸呸幾聲,幸災樂禍道:“活該,他們活該,死絕了才好,樹林是花顏的親爹,旁人想來討好咱們家,徐二郎還敢截胡,什麼花顏跟咱家關係不好。
哎喲喂,得好像他徐文才跟花顏關係好一樣,拖著人往他家跑,他落得這個下場,真是報應不爽,大快人心啊,我睡著都要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