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將批文還給蕭正道:“走吧,莫在此逗留。”
蕭正拱手道謝。
梁二也迷迷糊糊的,這郎君還真有能量啊,這都能把人撈出來,厲害!
李三娃等人也不話,相互攙扶著跟在蕭正後麵往城外走去。
張南等人正翹首以盼,見蕭正真把人領回來了,不由得興奮異常,滿臉激動的圍了上來。
蕭正擺手道:“莫要多言,先離開此處。”
眾人抑製住內心的激動,離開船廠七八裏地,才找了個樹林略作休息。
李三娃回望船廠,顫聲道:“活...我們活著...活著出來了!”
七尺男兒,放聲大哭。
“正,我,我對不起他們,我...我沒照顧好他們!”
“三娃哥,這和你沒關係,怪不到你頭上,別往自己身上攬!”蕭正勸道。
眾人無不落淚,上前安慰李三娃。
張北頂立地的一條漢子,如今連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衝著蕭正等人咧咧嘴。
張南看著弟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多久,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變成了弱不禁風的麻杆兒,連站都站不穩,身上皮開肉綻,沒一個好地方,下麵隻有一條兜襠布,雙腿像開裂的樹皮一樣,條條傷口裏還有蛆蟲在蠕動。
忍了又忍,張南依舊熱淚盈眶,同時心裏一陣陣的慶幸,再晚個一時半刻怕是就沒了命。
來時二十六人,現在剩下二十二個,都帶傷帶病,狼狽至極。
蕭正道:“堅持堅持吧,到掖縣請郎中診治。”
將這些人扶上馬,馬匹不夠就一騎兩人,臨近傍晚,終於回到掖縣。
進城後直接來到一家藥鋪,裏麵坐堂大夫看了看幾饒傷勢,皺眉道:“怎麼傷成這樣?”
蕭正遞上文書,“有勞先生,還請費心。”
大夫看了看批文,知道不是私逃的役丁才放心診治。
拿著刀子清理傷口,挖掉爛肉,再把裏麵的膿擠出來,夥計抬過熱水清洗,然後上藥包紮。
忙乎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算處理好。
外敷口服的藥,蕭正開了幾大包,付清藥費診金才離開藥鋪。
第二,李三娃等人多少恢複點人樣。
蕭正吩咐啟程。
張南不解,“這麼急?要不等他們再恢複恢複?”
“早點走吧,簇不宜久留。”蕭正搖了搖頭,“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梁二的,那個長孫師孝是個貪財之輩,可卻這麼輕易的把咱們放了,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萬一再有了差錯,咱就真是走投無路了。”
眾人覺得蕭正的很在理,能早走還是早走的好,這地方就像牢籠一樣,讓人心裏往外那麼不舒服。
出城走出挺遠,蕭正再次吩咐道:“走路。”
“啊?”眾人疑惑的看著他。
“先走人再,快!”
眾人隻好聽蕭正的。
順著路,也不知走出多遠,反正快到黑才停住,找了個被風的山坳休息。
跟來的十個隊員,找柴的找柴,找水的找水。張南對眾人講述了救他們的經過,一個個像聽書似的,心裏對蕭正又佩服又感激。
佩服他的本事,感激他的仗義。
“我之所以決定走路,就是把意外降到最低,誰知道會不會有元弘嗣的對頭起什麼幺蛾子,萬一有哪個王鞍派幾個狗腿子來追咱們,怎麼辦?”
“至於理由,那可多的是,驗傷不過、糊弄官差、私離營地......還不是人家怎麼怎麼是?即便是明目張膽的故意找茬,咱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