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老柳村的新寨東西長有七十餘丈,南北寬一百二十丈,總占地百餘畝,寨牆上麵有女牆、垛口,高度和厚度都達到了兩丈左右,雖然還是土坯結構,但卻在裏麵用了糯米汁,非常堅固,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安全感。
除城牆外,還有兵營、倉庫以及各類作坊等眾多屋舍需要建造,這對於老柳村的村民來說,是一項不小的工程,好在大業年間的老百姓經曆過無數工程,積累了豐富的建築經驗,而且建設自己的家園熱情自然高漲,所以人人賣力,如此曆經三個多月的奮戰,終於在年底上凍之前全部完工。
高大堅固的城牆,嶄新的屋舍,村民和隊員們都很興奮,數月的勞累也衝淡了許多,附近一些想搬遷至此的村民,蕭正經過篩選後也招募了不少,家屬都被安排在山上,工程一結束就開始采集鬆子、醃製鹹菜準備過冬。
兩天後,蕭正重新整合了護衛隊,采用了隊員們比較熟悉的大隋兵製,十人為一火,設火長,五十人為一隊,設隊正,百人為一旅,設旅帥。
孫柏慶、商誌忠、李三娃分別擔任長槍兵旅帥,滿編三百人。
王道誌為刀盾兵旅帥,轄六十五人。
張南、李曾、薛茂林三人為斥候隊正副旅帥,轄三十人。
李栓柱為騎兵旅帥,轄五十人。
劉典、劉成兄弟為弓箭隊正副旅帥,轄六十人。
其餘新加入的八十人歸入新成立的新兵營,由孫柏慶、商誌忠、李三娃、王道誌輪流擔任教官,經過為期一個月的訓練之後才能正式成為護衛隊員,訓練中不合格者則會被淘汰。
全體五百八十五人都被集中到新寨的操場上,蕭正宣布完之後大家都心潮澎湃,感覺似乎與過去有些不同了,從老柳村出來之後,身上似乎少了些看不見摸不到的束縛,手腳都鬆綁了一樣。
為了兵將之間有所區分,所有將領都配了紅色披風,在人群中煞是顯眼,李三娃等人眉開眼笑,麵帶得意。
羅士信小臉兒直抽抽,尋思半天舉起手來道:“哥,那我呢?”
張北一看羅士信說話,也跟著舉手:“還有我!”
“這樣吧,平時你倆還是做我的護衛,打仗的時候士信作為柏慶大哥的副手,張北作為三娃哥的副手,可好?”
二人聞言大喜,樂顛顛的領了披風站到隊伍裏。
“小正,咱還叫老柳村護衛隊怕不大合適吧,再說咱這寨子是不也該有個名字?”張南問道。
這個蕭正還真沒怎麼在意,“哦?你們覺得叫什麼名好?”
好家夥,蕭正這麼一問下麵七嘴八舌吵開了,感情都沒少琢磨,有說叫老柳寨的,有說叫常勝寨的,還有的說叫黑虎山、蕭家軍的......
蕭正擺了擺手,“我看咱就叫新柳寨吧,隊伍就叫新柳軍!”
眾人想想,這名字也挺好聽,而且既然是蕭正起的,也都紛紛叫好。
蕭正等眾人靜了下來,才又說道:“兄弟們,從老柳村輾轉千裏來到這黑鬆山,建起了新柳寨,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我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家園,也失去了大隋朝合法的身份,從此以後,我們和過去就要徹底的告別了!”
“這不是我們願意的,誰都想生活在太平盛世,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我們很不幸,生活在這樣一個戰亂的時代,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我們別無選擇,隻能拿起刀槍去戰鬥,直到殺出一片朗朗乾坤,殺出我們想要的生活!”
“我們需要土地,需要家園,需要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這些,朝廷不會允許!”
“現在明麵上,我們和臨朐縣衙保持著和平的狀態,但是,這種和平隻是暫時的,我們早晚要和他們撕破臉,終有刀槍相向的那一天,那時候,我們麵對的不再是毫無章法的土匪,而是朝廷的正規軍!”
大夥嚴肅的看著台上慷慨激昂的蕭正,一句話都不敢錯過,因為他們也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有人會想,我們現在是不是土匪?我告訴你們,我們不是,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我們隻是一群掙紮著尋求希望的勇者,為了希望,為了光明,我們將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還有人會想,我們是不是義軍?我告訴你們,我們不是,至少不是那些隻知道打砸搶,隻知道裹挾老百姓、把老百姓當成踏腳石當成炮灰的野心家!”
“我們隻是一群尋求希望的勇者,因為我們別無選擇,拿我來說,我的三個妹妹還沒成年,最小的還不到五歲,你們呢?你們的親人也在山上,也在等著我們、看著我們、盼著我們,希望我們為他們求一條活路,兄弟們,我們能怎麼辦?我告訴你們,隻有一個辦法: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