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張南和李三娃等人,蕭正又對楊文昌說道:“楊師兄,有件事情可能要勞煩你一趟。”
“哦?師弟不必客氣,有事但講無妨。”
“師兄,既然咱們不想和郭方預結盟,那就是敵人,現在,要勞煩你跑一趟淄川,將咱們受到二郎山威脅一事報官,同時告訴官府,咱們不會和反賊同流合汙,希望他們能時刻注意二郎山的動向,一旦反賊傾巢而出來攻打咱們,請官府出兵趁機抄了二郎山老窩就是。”
“哦?”楊文昌沉吟道,“官府能聽咱們的嗎?”
許仲林拍掌道:“賢弟好計謀,文昌兄盡管去就是,那淄川縣衙絕不敢擅自做主,隻要他上報給曆城張須陀,我想那張須陀絕不會錯失良機。”
“好,那愚兄就走上一趟。”
“楊大哥一路小心,小弟派護衛隨行保護。”
楊文昌點了點頭,回去準備啟程。
雖然黑鬆山和新柳寨進入了戰鬥狀態,不過卻沒什麼恐慌的情緒,這年頭天天打仗,老百姓早就習以為常,哪天不打仗了才叫奇怪呢,太平了好幾個月夠瞧的了,隻希望別影響了莊稼的收割就好。
蕭正搖頭苦笑,這或許是一種習慣性麻木吧。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蕭正得到消息,二郎山沒有前來攻打新柳寨,而是北上去了牛山與郭方預彙合了。
蕭正懸著的心悄然落下,估計對方也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否則也不會隻簡簡單單派一個使者。
接著就收到的一連串消息倒讓他有些瞠目結舌。
秦君弘與郭方預彙合之後,率兵三萬餘人突然下了牛山,一舉攻破益都,可還沒等屁股坐熱,才兩天的時間,張須陀領兵殺到,益都重又回到朝廷手中。
盧公郭方預當場戰死,秦君弘不知所蹤,潰敗的義軍向北逃竄去了臨淄,張須陀緊追不舍,一直追到千乘,直殺的義軍四散奔逃潰不成軍,張須陀才率軍返回了曆城。
“哈哈!”蕭正聞聽李狗子的彙報不由放聲大笑,“我尼瑪,太刺激了!”
“狗子,咱們在益都的兄弟沒事吧?”
李狗子笑笑,“放心吧,沒事,戰事一起,咱那幾個兄弟就跑乞丐堆兒去了,不論官軍還是義軍誰搭理他們。”
“那就好!”蕭正人逢喜事精神爽,真覺得暢快無比,說不擔心是假的,這段時間著實沒怎麼睡踏實。
隨後黑鬆山便開始收割蕎麥,一共收獲兩萬餘斤,新柳軍留下一成,其餘平均分給了村民,看上去挺多,可平均下來每人還不到十斤,成年男子一使勁恐怕就能頂兩天。
即便如此,村民們依然挺高興,蕎麥收的少沒關係,還有粟米、大豆呢啊,隻要太太平平的,日子總有出頭的時候。
一直以來,黑鬆山的日子都過的緊巴巴的,平日裏的米糠也都積攢起來喂了牛馬,現在李同甫看打了蕎麥之後收獲了不少麥麩,而且現在野菜遍地都是,就提出來購入豬羊,想把弄個養殖場,蕭正便提出銅錢交給了李同甫。
同時,蕭正吩咐開始養殖蚯蚓,眾人沒想到這東西還能成批養殖,都覺得新鮮,蕭正也不多做解釋,吩咐人製作養殖床,飼料也很簡單,牛糞、豬糞加上農作物秸稈,各種野草樹葉等。
出於對蕭正的信任,李同甫執行的很是認真,組織大量人手開始製作養殖床,采集蚯蚓。
新柳寨裏的造紙作坊、製墨作坊、洗煤作坊、蜂窩煤作坊因為農忙幾乎都處於停滯狀態,現在收割完畢也都重新開工。
楊廣這次東征沒有在遼東城死磕,而是采取了分兵的策略,王仁恭等人率軍攻打遼東城,宇文述、楊義臣進軍平壤,估計他也知道,再像上次那樣折騰,保不齊就會有人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