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趙敬賢再次來到黑鬆山,頂風冒雪凍了個鼻青臉腫,見到蕭正後指鼻子大罵:“混賬東西,當初你怎麼保證的,那是放屁嗎,害我閨女差點沒命!”
蕭正自知理虧,滿麵賠笑連連道歉。
趙婉擔心翁婿關係再次陷入緊張,一會兒安慰老爹,一會兒衝著夫君歉意的笑笑。
趙敬賢看閨女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是心疼。
“哼,算你走運,張須陀走了,據說是去東平郡征討呂明星了。”
蕭正這才明白,嶽父大人不全是來問罪的,還有給自己送信兒的意思,很受感動。
“小婿多謝嶽父大人惦念!”
“誰惦念你,我是擔心我閨女。”趙敬賢依舊沒給蕭正好臉。
蕭正陪笑聊了幾句後正色道:“嶽父大人,張須陀走了,曆城可就不安穩了,您和嶽母還是搬來黑鬆山吧。”
趙敬賢嗤之以鼻,“你黑鬆山能比的過郡城?張須陀是走了,可朝廷東征的大軍已經返回屬地,鷹揚府都是百戰將士,哪股反賊能攻破曆城,笑話!”
“爹,這裏也很安全,你和娘來這裏吧。”趙婉挽著趙敬賢的胳膊勸說道。
趙敬賢宛如川劇變臉一般,和自己閨女說話立刻變得和藹可親,“等你倆有孩子的吧,爹和你娘就來守著你。”
趙婉把腦袋貼在趙敬賢的肩膀上,“爹”
趙敬賢拍拍女兒的後背,“乖,傻丫頭,爹和你娘都好,你不用擔心的。”
“嶽父,朝廷大廈將傾,已經回天無力,義軍漸漸勢大,世家門閥也都心懷鬼胎,小婿很擔心您和嶽母的安危,您看這樣成不,先把嶽母和家中老弱送過來,小婿一定確保他們安全。”
趙敬賢略一思索,點了點頭道:“嗯,也好,我回去和你嶽母商量商量。”
說完,趙敬賢話鋒一轉,“蕭正,我說你這人是不有毛病?”
蕭正很是驚訝,“啊?嶽父大人何出此言?”
趙敬賢一臉氣憤,手指蕭正說道:“以前你怎麼樣我不管,可你和婉兒成親這麼久,家裏一個使喚的下人都沒有,你什麼意思?端茶遞水,鋪床疊被都我閨女伺候你?”
趙婉聞言急忙解釋道:“爹,上次女兒不是和你解釋過嗎”
趙敬賢抬手打斷趙婉,“我不管他習不習慣,總之不能讓我閨女受苦受累,這次我把家裏幾個仆人帶過來了,有的是打小就照顧你的,還有幾個小廝也都是打小就買過來的,甚為穩妥,待會爹把他們的賣身契給你,裏裏外外哪能沒個使喚的人。”
看了看蕭正,趙敬賢冷笑,“怎麼,蕭大善人,是不是讓趙某把這些人領回去?”
蕭正早看到趙敬賢領了不少人,丫鬟婆子,小廝隨從十幾個,卻沒想到是給趙婉帶來的。
見趙敬賢依然麵帶不快,蕭正急忙賠笑道:“嶽父大人說笑了,小婿也一直想找幾個可靠的仆人,怎奈雜事纏身,一時疏忽了,還請嶽父大人見諒。”
“哼。”趙敬賢瞥了蕭正一眼,“毛病!”
趙婉挽住趙敬賢的胳膊,“爹!”
趙敬賢拍拍女兒,“傻丫頭,莫委屈了自己。”
蕭正不住的檢討自己,趙敬賢說自己有毛病還真沒說錯,既然身處這個時代,又何必矯情的特立獨行呢?
三日後,趙敬賢不顧蕭正和趙婉的挽留,執意返回曆城,蕭正送走嶽父之後在家陪了趙婉幾天,隨後便啟程趕往虎豹嶺。
虎豹嶺位於高密郡西北方向,汶水南岸,周圍山嶺縱橫,蘆葦遍地,又處於高密、北海兩郡交界,因此很利於屯兵。
不過,高密郡是個下郡,境內河流遍布,經常泛濫成災,又多是山嶺丘陵和鹽堿地,因此人口稀少,很是貧瘠。
虎豹嶺現在人馬已經達到三千,條件很艱苦,吃住都很差,蕭正此行帶來很多肉食醃菜。
抵達虎豹嶺後,蕭正沒有休息,挨個屋子查看士兵的住宿條件,詢問他們都有什麼需求,士兵們不認識蕭正,但是見到龍條山和榮子山兩個當家的都笑臉相陪,便都知道這才是大頭領。
“大家是不是好奇我的身份?”蕭正笑笑,“不是有意瞞著你們,實在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