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正,是黑鬆山新柳寨的寨主。”
“啊?你”這些士兵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對,你們去黑鬆山搶糧食,都是我安排的,是做戲給官府看的。”
蕭正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坐。
“你們有的可能知道黑鬆山,有的可能不知道,山上老弱婦孺兩千多人,一旦官軍進犯,我們打不過也可以逃,但那些老弱婦孺怎麼辦?所以,蕭某一直不敢暴露身份,還請眾位兄弟擔待。”
“寨主您太客氣了!”
“原來我們的武器和冬衣都是黑鬆山送來的啊”
“寨主,聽說黑鬆山的孩子都有書讀”
“寨主,聽說黑鬆山一年到頭都吃三頓飯”
眾人見蕭正溫言笑語平易近人,七嘴八舌問了起來。
蕭正笑笑,“原來你們都聽說過黑鬆山啊。”
“這一左一右誰不知道黑鬆山啊,提起新柳軍,老百姓哪個不豎大拇指。”
“怪不得我們平時訓練,寨主總要求我們向新柳軍學習,原來是一家人。”
有新柳軍的老兵插言道:“寨主,咱們啥時候能回家?”
“咋啦,李四毛,想媳婦兒了?”
李四毛不好意思的笑笑,“寨主,您認識我啊。”
“咋不認識,當初領粥的時候數你小子能擠!”
李四毛沒覺得丟人,反而覺得很親切,“嘿嘿,那會兒一心想著救我老婆孩子。”
“我這次來,可是給你們帶了禮物了,李四毛,去把所有有孩子的新柳軍士兵集中過來。”
“所有?”
“對!”
四百多人莫名其妙的被集合到一起,其他士兵也都好奇的張望,蕭正打開一個包裹,從裏麵取出厚厚的一疊紙。
“李四毛!”
“到!”
“看看,這是你兒子給你寫的信。”
李四毛一臉激動,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娃兒會寫字了?”
李四毛雙手接過瞅了半天,道:“寨主,我也不識字,這小子就是難為我讓我出醜,等回去非打他屁股不可!”
蕭正接了過來,“我給你念念。嗯,開頭就說想你了,你老婆也想你!”
李四毛聽了,頓時紅了臉,“臭小子淨瞎寫,等回去抽他。”
蕭正沒理他,繼續念信。
我和娘都好,先生說要孝順,我便偷偷藏了雞蛋打算留給娘吃,結果被娘罵了,說我要守規矩,說我吃了她才高興。
狗蛋娘天天都有雞湯或者魚湯喝,娘沒有,我問過了,隻有懷了弟弟或者妹妹的才有湯喝,我想讓娘給我生個弟弟,能和我一起打狗蛋,他每天都和我顯擺。
前兩天,我給娘洗衣服了,娘哭了,還誇我懂事,這是蕭大哥布置的功課,讓我們回去給娘洗衣服,給爹洗腳,爹,等你回來,我給你洗腳
信讀完了,李四毛撲通跪在地上,“我娃出息了,寨主,李四毛給您磕頭了,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李四毛一輩子都忘不了!”
蕭正上前扶起李四毛,“四毛大哥,你知道,咱們新柳軍不興這個,快起來!”
“我知道,你們都想家,想老婆孩子,但是暫時還不行,再堅持堅持,來年開春兒吧,開春種地的時候,一定會讓你們團聚的。”
隨後,蕭正和幾個識字的輪流讀信,雖然內容大同小異,可每個人都聽的津津有味兒,當爹的都一臉的自豪。
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信讀完。
第二天,蕭正開始安排後續諸事。
虎豹嶺現在有馬四百多匹,蕭正任命徐二虎為騎兵副旅帥,歸李栓柱統領。
商誌忠、徐二虎率隊返回榮子山,李三娃回龍條山找回藏匿的糧食後也到榮子山彙合,繼續掃蕩臨朐、營丘境內莊堡,孫柏慶依舊留守虎豹嶺。
對於目前虎豹嶺唯一的俘虜,營丘兵曹梁林,蕭正見其仍舊沒有歸順的意思,隻好吩咐手下繼續看押。
安排完之後,蕭正隨隊離開虎豹嶺返回黑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