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昶歎了口氣,道:“曾兄,有件大事,弟覺得還是要先告訴你。”
曾千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猶豫著問道:“什麼大事?”
“王爺,歿了!”
“什麼?你什麼?”曾千以為自己聽錯了,連續催問。
“曾兄,王爺歿了!”蘇昶提高了聲音。
“不可能,胡襖!”曾千霍然起身,手指蘇昶喝道,“姓蘇的,你如此妄言,是何居心!”
蘇勇起身道:“曾將軍,王爺確實歿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又怎會妄言。”
曾千漸漸鎮定下來,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著,“你...你們把話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金樹將事情經過詳細了一遍。
曾千聽完,如同傻了一般,呆呆的坐在那裏半不出話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昶道:“曾將軍,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曾千擦了擦眼淚,道:“諸位,在沒親眼確認之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蘇勇起身出了屋子,回來後手上多了個皮囊,解開後從裏麵掏出了玉佩、發簪、短刀、玉帶、佩韘(扳指)。
這些本來是為密雲的將領準備的,現在都被蘇勇拿了出來,而每拿出一樣,曾千的心便沉一分,最後見到還帶著血跡的玉帶和佩韘,心也徹底沉入穀底。
曾千伸手想要拿過來再確認一下,伸到一半卻變成了拳頭捶在了桌子上,不用確認了,每一樣他都認得,尤其那短刀,還是契丹首領大賀咄羅贈給高開道的,高開道非常喜歡,經常拿出來把玩。
喘了幾口粗氣,曾千咬牙切齒,“諸位,殺王爺者,兩個凶手,羅藝、蕭正,我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沉默了下,張金樹道:“曾將軍,張某已經投了新柳軍,現在是衛王陛下的臣子。”
“你...你什麼?”曾千眼裏布滿血絲,表情有些猙獰,“姓張的,你再一遍!”
“啪!”張金樹一拍桌子,起身道,“我,張某已經投了新柳軍,你待如何?”
曾千目眥欲裂,“你個忘恩負義的人,某豈能容你!”
著,曾千轉身尋找佩刀。
蘇昶喝道:“曾兄,冷靜!”
“冷靜?”曾千停住身形,“這個時候你叫我冷靜?哦...我知道了,你們都投了蕭正了!”
“哈哈,真是世態炎涼啊,王爺屍骨未寒,你們卻...卻隻顧自己的前程,真是一幫絕情寡義之徒!”
見曾千有些癲狂,張金樹反而冷靜了下來,道:“曾兄,可否先坐下,咱們好好話?”
“什麼?有什麼可的?不就是想要某獻出居庸關嗎?我告訴你們,休想!”
見曾千如此胡攪蠻纏,蘇勇有些生氣,道:“曾將軍,若非我家兄長顧念著和你的袍澤之情,你以為我們會在這裏和你話?”
“王爺沒了,你以為就你難過?就你傷心?可那不是私仇,是爭下!當初,格謙大哥沒了,你怎麼不去找王世充報仇?沒有格謙大哥,你以為我們會有今?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一次為他報仇的事?你的義氣呢?你的膽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