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她住的房屋,她暖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用木棍支起窗戶,樓底下的老嫗已經做了飯菜,她的笑容堆滿臉頰:“白哥兒醒了,快下來吃飯。”
夜槿歌點點頭,含笑著道:“婆婆,今日又起這麼早啊!”
她側著耳朵傾聽,反應了很久才點頭:“是啊,老了,睡不了懶覺咯。”
話語中的感慨,夜槿歌怔愣我一下,複而微笑。
笑容戛然而止,她聽著上麵人腳輕踩在青瓦屋頂上的細微聲音。
老嫗已經鑽進屋子,在裏麵忙活。而夜槿歌,她站立在房裏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眼睛瞪射向門口,有人來了。她四周看了下迅速躲進床簾的後麵。
泫澈輕踩下來,站在門口,他手伸向破舊的木門。
“嘎吱”一聲夜槿歌知道有人進來了。
屏住氣息,門口灌進陰風,她看著盯著暗藍色床簾外的人影。
影影綽綽的,她竟覺得熟悉。她斂下眉眼,把自己融入房間中的死物之鄭
泫澈思慮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已經遺忘了白宇儒,連他以為自己也遺忘了。
隻是,蕭遠昨日告訴他,他的一個屬下曾在回家探親的途中見到了白宇儒,就在京城附近的城鎮方淩鎮。
跟蹤過後發現她的住處,她租住了一個閣樓,就在……
泫澈那一夜都未合眼,起了馬,奔走出京城,到了這方淩鎮,不過他將馬兒放在附近的馬廄裏。
他遠遠地看著,看著她一臉幸福的推開窗,對樓下的老嫗打招呼。
他著魔一般運功飛上閣樓,溜進她的住處。
白宇儒發現了他,裏麵安靜的好似空無一物。
可他就知道,白宇儒淩亂地走到床簾的後麵,她的衣角就在床簾的外麵,灰黑色的衣袍,好像比以前更加清貧成熟。
泫澈走過去,緩慢而冗長。夜槿歌躲在床簾後,她從枕頭下拿起匕首,對著泫澈,準備隨時刺過去。
泫澈掀起床簾,夜槿歌刺過去。她驚慌失措地發現,居然是泫澈。
他……他怎麼找來了。
泫澈死死握住夜槿歌的手腕,她吃痛丟下匕首。
“你……你混蛋!放開我。”夜槿歌一雙通紅的眼睛直視泫澈。
泫澈下意識放開,後退了兩步,他喑啞的嗓音帶著懊悔:“對不起。”
他不知道,那件事會給白宇儒這麼大的打擊。
夜槿歌低頭揉著自己的手腕,手腕紅了一圈,她蹙緊眉頭,對泫澈的突然到來感到疑惑和不解。
她聲音不似金玉擊打的清脆,而是帶著時間流淌的溫柔,可是她對泫澈實在是提不起好脾氣。
她質問:“你到底還想幹什麼,之前的羞辱還不夠還你的債嗎?”
泫澈深邃內斂,心翼翼地觸碰她的臉頰,她側過頭諷刺道:“原來澈王偏愛男風。”
泫澈無力地垂下手蒼白辯解:“不管你怎樣看待,以後不會再發生上次的錯誤,跟我回京城吧。”
他出的話在夜槿歌那裏毫無信服力,夜槿歌錯過他坐到臥室的椅子上,一雙孤傲的眼,裏麵盛滿漠然。
“以你的才華,不該待在這個地方。你去京城,在那裏你會有更多的機會,甚至可以考取功名。”泫澈循循善誘,夜槿歌黯然低下頭。
她一個女子,隻想找到哥哥。,什麼功名要什麼利祿?
那些錢財對於她隻是眼中雲煙,過往而散。
可是,如果哥哥真的在京城,自己勢必要回去一趟,以後遇到泫澈不是更加尷尬。
泫澈抬腳高大的身姿微晃了一下,他從喉嚨吐出字:“今日午時,在紅山酒館,我等你。”
“好。”夜槿歌應答,她不曾抬頭看他,也不知道他的內心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