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軒看著這個長大女扮男裝的妹妹,真是不知死活,年紀往京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跑,也不怕客死他鄉。
白風軒扯開夜槿歌對她:“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他將在皇宮聽到的一切都告訴她,夜槿歌沉默,沒想到太子是這樣的一個人,真是令人失望。
世人盛傳他福慧雙修勤政愛民,舉止謙卑有序落落大方,是個不可多得的皇位繼承者。
可是現在在看他的行事,沒有盛傳的一丁點相同。
夜槿歌安慰白風軒:“哥哥不要擔心,我會想方法解決,倒是你現在在太子府有沒有受欺負?”
“從來到京城便致力於搜查泫澈罪證,不出一年我就能讓澈王為他的罪孽付出代價。”
夜槿歌睜大眼睛,哥哥還要必殺泫澈,上世因刺殺而丟掉了性命,這次一定不能在重蹈覆轍。
“哥哥,滅我們白家的不是泫澈,是別人。”
白風軒狐疑:“你是被泫澈蒙騙了,他做的壞事不少。”
夜槿歌解釋:“壞事到底是誰做的,這麼多年哥哥在太子手下從來沒有看清過嗎?”
白風軒沉默,他知道,太子不幹淨,現在他的雙手也不見得有多幹淨。
夜槿歌看出白風軒神色恍惚,憂心忡忡的注視著他,“哥哥,你怎麼了。”
白風軒一笑而過,眼中的落寞怎麼也阻擋不了:“你的我都聽在心裏,我回去會好好考慮,出來已經許久該回去了,妹妹,你望自珍重。”
白風軒從聽雪樓的後院偷偷溜了出去,夜槿歌一直目送他離開。
這一夜,她睡得十分不安穩,昏昏沉沉的到亮,她起身打扮好等著公主的懿旨,口中苦味甚重,潤了清口茶,吃了飯墊肚,肚中有飯飲酒不易最,又提前吃了解酒藥。
等太陽懸掛半空的時候,公主的旨意便到了。
夜槿歌接了懿旨,管家派了馬車送她,她深吸氣調整心情,在見著了公主可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早有防備。
宮人領著夜槿歌進去,曼容公主白酒設宴款待夜槿歌,駙馬章寒之一旁看著,曼容早就對他,她願意不計前嫌的原諒夜槿歌。
宮人卑躬屈膝的出去,夜槿歌看著一桌子的飯菜還有布材宮女,她眉頭輕蹙,和白風軒的別無二致,她當真要聯合太子坑害她。
曼容起身安撫過駙馬,她舉起一杯瓊漿,禮賢下士般的道:“白公子,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不記人過,原諒曼容。”
夜槿歌纖纖細指接住酒杯,指尖摩挲著杯壁,曼容一雙真摯雙眸,關愛般的問她:“公子是嫌棄未央宮的酒不如澈王府的好喝,所以不肯飲下。”
夜槿歌擰眉解釋:“非也,是草民不勝酒力,恐和以後在未央宮鬧了笑話。”
“白公子何須此言,本宮誠心誠意,即使你將未央宮鬧個翻覆地本宮也絕不會計較。”
曼容的心思全在臉上寫著,夜槿歌自忖,她決計是不能再皇宮得罪她,仰頭閉眼將酒水飲下,這酒水辣的很,卡了嗓子眼兒,撕心裂肺的咳嗽。
曼容不爽,冷語:“不過一杯酒白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酒水太烈。”她眼梢通紅,雙眼如葡萄一樣清透濕潤。
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但是已經初具巧捷萬端。
章寒之看著這幅模樣的夜槿歌,自斟自飲的動作頓下來,眼睛已經跟著夜槿歌的動作離去,曼容看章寒之這幅模樣,難堪不已,咬唇倒了一杯酒重新遞到夜槿歌的麵前:“上杯酒作廢,這一杯無論如何公子都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