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學造詣明明隻是達到了須彌之境,可昨天他竟然能察覺到背後的長劍軌跡!沒有入微的感知力,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這一切,都是手中這柄匕首帶給他的。
你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那個征彥之子又是如何與你有牽連的?唐殊將匕首合著刀鞘翻來覆去地查看,眼中布滿了疑惑。
現在自己要怎麼辦呢?
帶著這柄匕首亡命天涯?還是養精蓄銳等恢複之後再去找那個征彥之子報仇?
唐殊仰起頭,盯著斑駁的月亮,眯著眼,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猛地坐直了身來!
“嘶……”動作太猛牽扯到後背的傷口了。
唐殊緩了半天,將靴帶解開,把匕首別進了靴內,隨後他重新綁緊靴帶,猛地咬牙撐著石頭站了起來。
他渾身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雙唇亦是蒼白一片,可他顯然不打算再次歇息。
唐殊踱步到老馬身邊,給老馬臀部的刺傷也抹了一些草藥,隨即翻身上馬,猛一振韁繩,朝月色中疾馳而去。
他既不打算亡命天涯,也不要等恢複之後才去找對方。
他現在要回雲享當鋪!
……
兩日之後,昱原城。
雲享當鋪的門口有一個頭戴氈帽,手捏著羽扇的中年男子正來回踱著步子,不時朝門口的大道盡頭投去焦灼的目光。
踏踏踏!
倉促的馬蹄聲傳了出來,當主事當即一喜,探長脖子朝那聲音傳來的方位看去。
可來者進入視野之後,他又神情失望地縮回了腦袋。
“主事,沒有找到!”來者在當鋪門口勒住韁繩,飛身下馬。
“一點蹤跡都沒有?”當主事有些不死心。
“沒有!弟兄們一路搜了出去,甚至跑到了曜臨城去打聽,還是沒有消息。”
當主事的臉上攀上了濃濃的失望。
派出的三個人已經去了五天,可就這麼一去不返,三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更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當主事在乎的可不是那三個渣滓的性命,而是那柄匕首,甚至那條鳩血紫檀的匣子也比他們的命珍貴。
這間雲享當鋪隻是分鋪,連上各個檔口的主事,統共才十來人,護衛如今更是僅剩七人,他已經派他們出去搜尋了無數次。
當主事不是沒有懷疑過那三個家夥私吞了他的寶貝,但他又覺得對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從雲享當鋪的嘴下搶東西。
雲享當鋪總行設在鑄劍城,在DìDū是有大人物撐腰的,誰吃了熊心豹子敢和雲享當鋪作對?
就算是那個新來的,特別能打的家夥定然也不敢如此討死。
有另外兩個忠心耿耿的家夥監視著他,這本來是萬無一失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當主事又焦急起來,搖著羽扇拚命踱步,他甚至將目光投向了城中另外幾家當鋪的方位。
若是查出來你們敢和雲享當鋪搶食,哪怕發現匕首的功勞會被總行的家夥搶去,我也要上報,然後徹底整垮你們這些垃圾。
“踏踏踏!”
當主事在心頭謀劃不斷,可這時,人群之外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今天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還會是誰?
當主事下意識扭頭看去,隨即,他的臉上綻開了一抹狂喜。
“快快快,快進來說話!”馬匹勒定之後,當主事掃了人群熙攘的街道一眼,急忙招呼那馬背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