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值得信賴的家夥,當主事此刻看著唐殊,竟覺得那個粗糙的漢子像是黃花閨女一般清秀。
他為剛才質疑那家夥感到愧疚。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過來唐殊的胯下為何會有馬匹。
可唐殊沒有回應他的招呼,他艱難地偏頭看了當主事一眼,隨即暗中咬著牙,直直從馬背上墜了下去。
逼真無比。
他連夜趕路,將三日的路程硬生生壓縮成了兩天,再加上背上本就有傷,所以他這一倒,看不出絲毫做作。
就是有些痛。
唐殊已經盡量控製下墜的姿勢了,可為了自然而流暢,他並不能有大的幅度,跌下去之後,背部砸到地麵上,擠壓到了他的傷口。
他這一倒,當主事適才看清了他身後那疊在馬背上的兩具屍體。
當主事臉上那還未完全綻開的喜悅再次僵死。
……
“這麼說,你們是出城之後便被人搶先了?”當主事盯著剛醒來的唐殊,研思著對方先前的說辭。
“嗯。”
“他們被殺了之後你為什麼不立即回來報信?”當主事忽然看向腳邊的兩具屍體。
“我若回來報信,便會丟掉他們的行蹤……”唐殊也朝那兩具屍體看去,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做過了處理,當主事不會發現那兩人是被人從後麵刺殺的。
“那你最後為什麼又會出手?”
“我跟著他們到了那個小村落,夜晚的時候想著他們的都睡下了……”
“可就算是夜晚,你還是沒能得手?”當主事攥著拳頭咬牙切齒。
唐殊羞愧地低下腦袋。
“你說那個小村落叫做什麼?”當主事一把拽起唐殊的衣襟,鼻子幾乎抵在了對方的嘴上。
“豐頌村……”
當主事猛然一把甩開唐殊,臉上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所有人!帶上家夥,給老子牽馬來!你前頭帶路,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他先吩咐了其中一個手下,然後又轉頭去盯著唐殊。
忽然,他眼裏閃過一絲異樣,又朝唐殊走了過去。
他走到唐殊身邊,伸出手在男人身上一陣摸索……
唐殊的嘴皮子一陣哆嗦,卻又不敢開口。
當主事摸完了上半身,又探手去摸索唐殊的下半身,可他似乎並對手上傳來的觸感並不滿意,沒有皺得很深。
下半身也是一無所獲。
莫非這家夥所言是真的?
他正打算放棄,目光忽然落在了唐殊的靴子上,他當即蹲下來,親自幫唐殊解開靴帶。
“主事……您身份尊貴,如何能做的這些事情!”唐殊麵露驚恐。
當主事對唐殊的話置之不理,飛快將他的兩隻靴子都褪了下來,然後用力抖了抖。
除了一股豆豉般的惡臭外,空無一物。
當主事捏著鼻子,滿臉憤恨地將靴子砸在地上,重新站了起來。
“趕緊給穿上,馬上前頭帶路,老子可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找不到我的東西,我要你填命!”
當主事轉身離去。
唐殊艱難地撿起靴子重新穿上,心中不免帶了幾分慶幸。
幸好在郊外將那匕首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