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殿下!”洛斐匆匆忙忙推開了書房的門,“據宮中侍衛報,皇後娘娘的骨灰……”
“不見了?”夏侯則以挑眉。
“是!”
夏侯則元站了起來,緩步踱向窗前,“傳令下去,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可是……”洛斐有些為難。
“她隻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夏侯則以輕聲說道。
洛斐不再說話,殿下這麼說,難道是知道什麼人盜了皇後娘娘的骨灰?這個人是誰呢?難道是——
“葉夫人?”他驚呼出口。
夏侯則以輕笑了,伸手敲了敲窗欞:“她一個人絕對沒辦法做到這種事情。洛斐,去查一查最近她身邊有沒有多出什麼人來。”
“殿下是懷疑……”
“去吧。”他揮了揮手。
……
此時的皇宮之內,國師渠嬰正端坐在廊下,仰目望向庭院中一株綻放正盛的櫻花,粉白的花瓣在晚風之中徐徐墜落,飄落至他手中的酒杯。
他淺笑了一下,然後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和煦春夜,一個人喝酒未免太過寂寥,公主殿下何不現身與在下共飲一杯?”
“國師倒是好眼力,這樣都能被你發現。”
見行蹤已被發現,葉容止也就落落大方的從藏身的暗處走了出來,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身前,拎起細長的酒壺就往嘴裏倒。
“實在不是在下耳目聰明,公主這般行徑,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了……”渠嬰笑道,然後指了指回廊:“你看……”
看什麼?自然是落在光潔地板上的兩個鞋印。
葉容止笑了起來,然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吧……”
“公主殿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葉容止挑眉:“隻是無聊罷了……”
她咕嚕咕嚕地喝著酒,簡直有點放浪形骸了。
她隻是不知道去哪裏,不知道應該見什麼人,不知道做什麼事,隻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陌生,而自己又是這樣孤獨。
她不願意回到王府,不願意見到夏侯則以。
她隻是……有些想家。
“渠嬰……”她撐著下巴,百無聊奈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你素來號稱能知天命,那你知道我來自什麼地方嗎?”
“這不重要,我的殿下……”渠嬰的笑容很是輕靈,那樣淺淺笑著,寬大的袖袍在在空中徐徐展開,伸出那樣修長而靈動的手指,替她倒上了一杯清酒。
“吾心安處即吾鄉……”他輕聲說道:“來自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你將停在何處。”
葉容止一愣,然後放聲大笑起來,她站了起來,抖落了一聲的細碎花瓣:“國師說話果然有趣得很,令人茅塞頓開。”
她轉身麵對著庭院,望著那皎潔明月,幽幽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
她已經到了這個鬼地方,就注定再也不回不去,而她唯一要做的,就隻有努力適應這個該死的世界!
無論如何,她都是她葉容止!
而葉容止此人,從不在逆境中哭喊!
“蘇蠻!”
蘇蠻應聲從屋簷上飄落而至。
“走吧。”她淡淡說道。
今晚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倘若被夏侯則以發現,怕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