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金鑾殿內。
如同往常一般,眾位大臣在早朝上有序彙報工作。
見時辰差不多了,安齊君看著大臣問道:“眾愛卿可還有事稟報?”
殿內大臣互相望著旁人,沒有一人應話。
安齊君側目看了眼身邊的謝公公,謝公公當下明白皇上之意,上前一步大聲喧唱道:“退——朝——”
“等一下!”
靠近殿門處,一個新上任的五品官吏從隊尾出列,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間。
前排的眾位大臣紛紛睇過來,想看是誰這麼不開眼,早不晚不的,偏偏趕在要下朝的時刻。
不待安齊君出聲,方丞相率先問道:“趙大人,你這是何意?“
“下官有話要,”趙大人先朝方丞相拱手,又麵對安齊君道:“微臣有一事啟奏陛下。”
安齊君盯著殿下那人片刻,重新落座在龍椅上,“奏!”
“微臣遵命!涼州城近日因災和悍匪,造成大多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請陛下明查此事。”
罷,趙大人彎著腰靜靜等待安齊君的回話。
安齊君望向他的目光深不見底,“朕沒收到涼州來的折子,此事你又從何而知?”
“涼州是微臣的老家,近日聽家中提到這事。”
方丞相聽了這話,譏笑了一聲,“趙大人,陛下日理萬機,你難道是想讓陛下幫著處理家事不成?”
聽了這句,殿內其他大臣頓時覺得趙大饒話簡直荒謬至極,也跟在方丞相聲後附議。
安齊君耳朵聽著左一言右一語的吵嚷,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們,並不開口阻攔。
漸漸地,眾大臣意識到氣氛不對勁,趕忙閉上嘴重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出一刻,金鑾殿恢複了一片祥和寧靜,靜得隻能聽見陣陣呼吸聲。
安齊君依次掃過眾臣,最後將目光落在趙大人身上,道:“此事朕知道了,退朝吧!”
“陛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輕視啊!”
安齊君隻是擺了擺手,便從角門離開了。
方丞相等大臣瞪了眼這位新上任的京官,不屑地冷哼一聲,也三倆成群地出了大殿,隻留下趙大人無助地站在原地。
這件事就像一顆極的石子,無論怎麼用力砸到水裏,也隻能激蕩起微弱地波紋,而河麵很快又能歸於平靜,似乎石子根本未出現過一般。
第二日,還沒亮。
劉達山在床上翻滾來翻滾去的,仍舊睡不著,隻好穿上鞋去院裏吹吹涼風。
還沒轉完一圈,就聽見不遠處忽然傳來斷斷續續地哭聲,他尖著耳朵仔細聽辯,這哭聲似乎是很多人同時發出的。
夜半哭聲,總歸覺得奇怪,他從柴房裏拿了把砍刀藏在背後,心翼翼地走出去。
順著聲走到巷口,隻見一大批灰頭土臉的人緩緩路過,月光下這群人顯得格外詭異。劉達山側到一旁石墩後隱住身體,靜靜地望著他們往城中走。
離這不遠處就是城門,這些人難道趁夜進城?暫且不提城門是否打開,看這群人無措地行走,怎麼看都不像有備而來。
正想得入迷時,肩膀突然被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身體不由一僵,一隻手悄悄往後背砍刀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