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有個傷患發熱了,燒了一天了,拜托您過去看看吧。”
大冬天的,這位醫護卻是滿頭大汗。
“抗生素打了嗎?”柳夷光問道。
“沒有,”醫護歎了一口氣,“藥剩得不多了,何醫官說要省著用。”
柳夷光看了他一眼,就隨他過去了。
傷口感染引起的炎症,打抗生素是最好的治療方法。隻是現在抗生素都在何醫官那兒保管著,要用的話需要向何醫官請示。
柳夷光便親自去找何醫官。
第五一直跟著,做些打下手的活兒。她覺得帝姬殿下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者說,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這位帝姬殿下。
何醫官這人有個毛病,不見皇室人。所以,作為太子妃的她,現在也是第一次見他。
柳夷光知道,何醫官是飛龍軍的軍醫,這些藥品也是老姚做出來的。也許是飛龍軍長期隱沒,連帶著藥品的生產線也停滯了。她也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多弄點藥出來。
沒想到,何醫官一見到她,就撲倒在她麵前,年近三十的壯漢哭得像個孩子。
“師父!小宇終於等到您回來了!”
周圍的人都驚詫地看過來,柳夷光覺得有點尷尬。
“那個,何醫官,我不是您師父。”柳夷光過去將他扶起來,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是她的女兒。”
何醫官哭得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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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何醫官看起來硬漢,眼淚卻這麼多。-_-||
“何醫官,我是來申領一隻抗生素。有個病人,再不用抗生素,就要燒死了。”
何醫官抽抽搭搭地問明了症狀,這才拿了一隻抗生素,讓醫護給那位傷患用上。
柳夷光便問起抗生素生產的事情。
“說來慚愧,師父當年留下的東西,盡管我們盡力保存,但仍避免不了損耗。師父留下的文稿,我們研究了數年,也未研究透徹,很多藥品已經停產,就連這抗生素,恐怕下月也就沒得用了。”
何醫官滿臉羞愧,當年他死纏爛打才讓師父收他為徒,現在這樣,算是辱沒了師門。
柳夷光便向何醫官討手稿來看,他忙不迭地取了來,他這些年沒少研究這個手稿,可惜,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不出她所料,老姚的手稿用的是英文。
何醫官見她看得仔細,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娘子,您看得懂這些符號?”
“嗯。看得懂。但是我不懂具體的製作方法,隻能告訴你們應該怎麼做。這樣可以麼?”
何醫官又要哭了。
“沒問題!”
柳夷光笑了笑,道:“我還需研究兩日,兩日後,我隨你一同去生產線看看。”
何醫官無比鄭重地向她行了一個大禮,“從今日起,大娘子就是我們楚門醫館的掌門人。”
“楚門醫館?”
何醫官巨羞澀:“當初楚門醫館隻有師父和我二人,這些年,我也收了幾個徒弟,楚門已壯大了不少。大娘子來當這個掌門最適合不過。”
大可不必!
柳夷光唇角彎了彎,楚門醫館,老姚這是陪她的小徒弟過家家?
她敬謝不敏的態度有點傷何醫官的心。可這也沒有辦法,誰知道老姚和老葉隨便玩玩就能搞出一大攤的事兒,她若是都接了,以後不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