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室的大爺指了指錢如玉和陸景所在的方向,“對了,那邊有兩個年輕人,是你家錢的親戚,你認識嗎?”
“親戚?”蔡麗麗聽聞傳達室大爺的話,臉色立刻一淩,目光不善的朝錢如玉他們看過來。
看到年輕俊美的一男一女,跟她剛才腦海裏想到的錢誌遠老家那些窮親戚的形象完全不符。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的走過來,一雙細細的眼眸打量著他們,“你們是找錢誌遠的?”
錢如玉看到這個趾高氣揚的二嬸,突然出現,引起了一陣生理和心理雙重不適,但心裏再有意見,還是得笑著回話,“對。”
“你們跟他什麼關係?”蔡麗麗目光灼灼。
蔡麗麗沒認出她,在意料之中,“二嬸,你好,我叫錢如玉,是錢誌遠的侄女,我時候,你去我們老家時,咱們見過。”
“錢如玉?”蔡麗麗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瞬。
如玉什麼的,她並不記得,但姓錢的侄女,那就是錢誌遠那個大哥的女兒了。
都長這麼大了?
還挺漂亮,打扮的也洋氣。
“你來找你二叔有事?”蔡麗麗確認了她的身份,態度並沒有變的和善,語氣不冷不熱。
再漂亮也是農村來的。
錢如玉站的筆直,淡笑著,“沒什麼事,就是來省城辦事,正好想到還有個二叔在這邊上班,過來看看他。”
蔡麗麗聽著女孩一口純正的普通話,聲音不卑不亢,以及站在她身旁,雖然沒開口,但同樣氣質不凡,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她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這真是錢誌遠老家的人?
蔡麗麗心裏不踏實,追問,“你真隻是過來看看他?”
被這個女人如此直白的質問,錢如玉心理挺隔應的,她耐著性子,保持著該有的禮貌,“是啊,二嬸你不用緊張,我們真沒有事找二叔幫忙,更不是來投奔他的,他的處境我們很明白,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蔡麗麗急了,“你什麼意思?什麼處境?你是不是以為錢誌遠在我家過的很憋屈?”
“二嬸你別曲解我的話,我沒那個意思。”
蔡麗麗雙臂抱胸,趾高氣揚“錢誌遠從你們老家出來時,身上就背著一套鋪蓋卷,他和我結婚,沒用過你們老家一分錢,你們老家的土地他也不要了,所以,你爺爺奶奶的養老問題,我希望不要找他。”
蔡麗麗不但沒有開口一句讓他們去家裏坐坐之類的客氣話,還盛氣淩人的站在錢如玉麵前,一遍遍的敲打她。
錢如玉心裏惱的要死,臉色變的難看,卻還是極力忍著瀕臨爆發的情緒。
她若是跟這個女的理論了,她回頭又會找錢誌遠麻煩。
她努力保持著優雅的姿態,不緩不慢的對著蔡麗麗開口,“我剛才了,我隻是過來看看他,你不用害怕,我爺爺奶奶有我爸和我養老,我二叔盡不盡孝全憑他的良心,聽他麵臨下崗危機,我們很擔心他。”
蔡麗麗一臉刻薄樣,聲音陰陽怪氣,“擔心?你們擔心有什麼用?能給他重新找工作啊?還是打算讓他回家種地?”
“我跟你,錢誌遠就算真失了業,我們母子也不可能跟著他回鄉下那種連上個廁所都要跑到二裏地的窮山僻壤的鬼地方去,一兩頓玉米麵糊糊,嗬,入口的東西,真是連城裏的豬都不吃。”
蔡麗麗當年跟錢誌遠剛結婚時,跟著他回過一次老家。
那不是愉快的經曆,對雙方來講,都不是。
“蔡麗麗!”錢如玉感覺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洪荒之力了,她衝她扯出一抹譏笑,“你這麼高貴,當年怎麼不找個城裏的高幹子弟,非得找個農村人結婚?白了,城裏人沒人能看得上你這種尖酸刻薄,趾高氣揚的女人。
窮有罪嗎?往上數三代,誰不是農民的孩子?你也就比別人會投胎,要是單拎出來比,我二叔配你綽綽有餘!”
蔡麗麗被錢如玉一番牙尖嘴利給懟懵了,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反了了,真是沒教養的東西,我好歹是你二嬸,你竟敢如此對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