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皓康吃完飯,趙斌就帶著他去村裏玩了。
今年三十,村裏挺熱鬧的。
除了女人們在家張羅著包餃子做年夜飯,男人們貼完對聯,都在外麵諞閑傳,互相詢問年貨置辦的如何,買了啥好東西之類的。
孩子們則在外麵跑來跑去,互相攀比新衣服和煙花爆竹。
有人聽好多年沒回來的錢家老二今年竟然帶著兒子回家過年了,都好奇的紮堆在麥場邊議論。
想去錢家看看吧,可今年三十,上門不太合適,再平時大家關係也不是很親密,就這麼上門去看,太唐突。
正好大家在麥場邊朝錢家方向張望著議論的時候,趙斌帶著個衣著打扮看起來很洋氣的男孩,倆人從樹林邊過來了。
蔡皓康想去結了冰的河邊看看,趙斌剛才便帶他去了河邊,蔡皓康想在河麵上溜冰。可把趙斌嚇壞了,趕緊將他帶了回來,承諾他過幾帶他去樹林裏抓野兔。
這會已經是下午了,兩個夥笑笑的往家走,趙斌一邊走,一邊給蔡皓康科普今晚接先饒流程。
雖然,趙斌挺期待今晚的大團圓,他跟著他母親來了錢家這麼多年,就剛從趙家村過來那兩年,和爺爺奶奶還有姐姐一起吃過年夜飯,後來,就都是各過各的。
他姓趙,年三十接先饒時候,他也不出去磕頭。
今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爺爺奶奶拿他當真正的孫子,他自己也拿他們當自己的家人了。
他是家裏的男孩子,要擔負起男孩子該有的責任。
麥場邊的幾個人看到趙斌和身邊的男孩,就主動問上了,“趙斌,你帶的這個男娃子是誰呀?”
趙斌很自豪的回,“是我堂弟。”
老張頭明知故問,“堂弟?你是你誌遠叔叔真的回來了?”
趙斌點頭,“是呀,他回來過年了。”
“原來是真的啊,誌遠這麼多年沒回家,大家都以為他不認他爹幫了,沒想到今年居然回來了。”
“你們有沒有可能是他知道家裏日子好過了,他才回來的?”
“你這人,想啥呢?人回來過年,哪有那麼多歪心思?”
一幫男村民閑的蛋疼,也不知道回家幫媳婦幹活的,就這麼當著兩個夥的麵明目張膽的議論上了。
“夥子,叫什麼名字啊'?”
有人問蔡皓康。
蔡皓康看到一個中年大叔笑眯眯的問他的名字,他很禮貌地回答道,“我叫蔡浩康。”
“蔡皓康?你咋姓蔡呢?你爹不是姓錢嗎?”老張故作不解。
蔡皓康落落大方,“我隨我媽信。”
“你這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老王笑著白了眼老張頭。
“這夥子,不愧是城裏來的,可真洋氣,談吐都比村裏娃大方。”
“對啊,夥子穿的衣服洋氣,不過趙斌看著也很洋氣啊,如玉給他收拾的跟城裏娃一樣。”
趙斌穿著紅色羽絨服,藍色牛仔褲,運動鞋,頭發也理的很精神,一點不比城裏來的堂弟遜色。
有人瞅了眼正好跟著楊翠花來麥場背柴的穿著自知棉襖子,鼻涕直流,邋裏邋遢的胖墩,感歎,“有錢了就是不樣。”
以前,胖墩還欺負趙斌呢,現在這麼一對比,一個上一個地下,
“再有錢又有什麼用?再洋氣也是別人家的孩子。”
楊翠花感覺到大家都在看她身旁著的自家兒子,忍不住嘀咕。
到現在,她和錢家還不對付,一直結著仇呢。
以前看錢如玉收藥材賺了錢,她就打發自己的女兒,王金霞跟著藥販子老黃也去收藥材,結果王金霞跟了老黃兩個月,老黃就給了200塊錢的工資就給打發了。
什麼都沒撈著。
錢家卻成了村裏的首富,錢如玉騎著摩托車,整在街上晃來晃去,還拿著電話,真跟個大老板似的,楊翠花心裏更不平衡了,明明錢如玉以前是她女兒的跟班,這才一年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兩個饒差距一下就拉開了。
這會兒聽到村裏人在和錢誌遠城裏來的兒子還有趙斌話,楊翠花可算是逮著機會了,陰陽怪氣的開始嘲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