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一天早晨,康金玲正在洗衣服,金德厚坐在院子裏聽收音機。
老兩口現在心裏安逸,日子過得逍遙。
老兩口有兩個孩子,老大金大飴結婚了,生的是女孩子,還是姓申。
老小金二糖,可他沒有結婚。
金德厚以為金家的血脈就在金二糖這兒斷了,哪知他有一個兒子,雖然目前還是姓秦,可他骨子裏還金家的血脈,不管怎麼說金家的煙火已經延續上了。
隻是孫子還沒有正式認金二糖,更沒有認他們這個爺爺奶奶,但金德厚自信得很,認為那是遲早的事。
還有一件事情讓他們老兩口子高興。
頹廢的金二糖喝了敵敵畏被搶救過來之後,真像喝過後悔藥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發誓要做一個有誌向的人,他現在也在踐行他的這個諾言。
金二糖在太陽城幹得很不錯,月薪七八千,幹的又是他喜歡幹的那個按摩行業。
更讓老兩口子高興的是,金二糖正在跟鄒春麗談戀愛,目前似乎有些眉目了。
“提籃小賣拾煤渣,擔水劈柴全靠她。裏裏外外一把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金德厚正搖頭晃腦地跟著收音機唱著,突然他的老人機叫了起來,聲音之大已經蓋過了收音機裏的歌聲。
金德厚關了收音機,拿起老人機慢慢放到耳邊。
“爸,二糖回家了沒有?”
是女兒金大飴打回來的電話。
金德厚直起身子,四處看了看,小聲問:“你問他做什麼?”
金大飴大聲說:“立木要找他問問情況,爸,他回家了麼?”
金德厚皺著眉頭說:“沒見二糖回來哩!”想了想,感覺事情不對,他問,“立木找二糖問什麼情況?嗯,這個,他不在太陽城上班麼?”
金大飴放低聲音說:“二糖昨天晚上就離開太陽城了。爸,他不在家就算了,我們再找找他。”
金大飴說著就關機了,看樣子找金二糖找得很急。
金德厚拿著手機,心裏卻懸起來了。
金二糖不在太陽城上班,他做什麼去了呢?
康金玲洗著衣服,看金德厚的表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她也揪著心。
她小聲問:“老頭子,二糖怎麼啦?”
金德厚收起手機說:“誰知道,大飴在電話裏又沒有說清楚。唉,這個二糖,已經四十五歲了,怎麼就不能讓人省心哩?”
老兩口子坐立不安,沒想到金二糖跑回來了。
金德厚瞪大眼睛問:“二糖,你昨天晚上在哪兒過的夜?”
金二糖得意地說:“嘿嘿,鄒春麗接納我了,我在她那兒過的夜。嘿嘿,終於重溫了一回舊夢。”皺起眉頭說,“爸,媽,要是跟鄒春麗結婚的話,好像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康金玲一聽,不高興了。
她說:“二糖呀,還真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哩,春麗一讓你得手,心裏又不滿足了。”
金德厚看著金二糖,連連搖頭,連話都懶得說了。
金二糖苦著臉說:“我不是嫌棄鄒春麗,我隻是說說客觀情況。唉,一是不能馬上結婚,還得等一年以上,我有點等不住;二是還得認秦書勇的爸媽,再加上鄒春麗的爸媽……唉,要是這樣,那我不得就有三對爹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