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慘烈(1 / 2)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隨著火把丟了出去,漫天的山火便點燃了榆樹嶺所有可以燒著的東西。

枯草,老樹根,特別是蜀地的群山裏多種鬆樹,積累了多年的鬆針早就鋪滿了群山,混合著酒精的流動,將整座榆樹嶺都點燃起來了。

“殺,給老子殺,不能讓沈元和災民跑了”沈平在一邊捂著口鼻,顯然是嗆得不行,依舊高聲嘶號著。

“軍師,不行啊,這周圍都是火,好多兄弟都被點燃了,逃得到處都是。”獨眼在一邊揮舞著長刀和沈家護院廝殺著,高聲回應道。

在沈平和一陣山賊被突如其來的大火弄得狼狽不堪時,沈元那邊卻是極為順利,有序的安排著災民往山外走。

沈元早就想到可能會有這一幕,讓所有人出發的時候把身上都弄濕,走一會在身上澆一回水,這滿山的溪流到處都是,極是便利,雖有人抱怨,不過攝於祁老三的權威,也隻敢低聲抱怨,此時卻是極為感激。

沈元自前世起就沒經曆過這等陣仗,隻是此時已是沒了退路,隻能向前不斷揮舞著手裏的長刀。

長刀砍進肉裏的感覺絕對不是多麼令人愉快,破碎的動脈攜帶著大量的血液和少量的血肉就朝沈元臉上飛了過來,沈元看著眼前痛苦的山賊,卻是發了呆。

“沈元,小心,後麵有人!”霍青山飛身過來抱住了沈元,不過背部明顯是挨了一刀,大口的大口的吐著血沫,血漬從沈元的脖子上滑到脊背上。

滾燙的血液瞬間讓沈元回過神來,向那個匪徒看了過去,一刀接一刀,麵目全非了還不停手,明顯是著了魔。

“柱子,你特娘還不過去照顧你家族兄,他從來沒見過廝殺,已經入魔了”霍青山忍著痛朝柱子大吼道,卻抵擋不住周圍的人又挨了幾下。

柱子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那邊,瞬間急了,他隻顧著廝殺,卻沒想到沈元是第一次上戰場,怒罵一聲賊娘皮。

“沈浪,沈泉,你們兩個去幫霍青山,沈寒山,沈錦,你們兩個跟著我去保護少爺”

說罷柱子帶著兩人就過去按住了沈元,在兩人的護衛下不斷抽著癡呆狀的沈元,極為自責,幾個晃神,沈元回過神來,仍然大叫著要殺敵,確實看到了霍青山那邊還好好的,才逐漸鬆了鬆手裏的長刀。

“柱子,災民撤了多少了”沈元急切的問道,抓住了柱子的雙手。

“沒多少了,族兄,就剩三百來號人了”柱子打量著戰場回答道。

正當沈元這邊在修整的時候,沈平和獨眼也在戰鬥中交談著。

“獨眼,這不行啊,除了原來西軍的兄弟,其他人都是慫包,一把火就四散逃竄了”

沈平已是多次劫道了,指揮的功夫倒是熟練,一邊說著,一邊抵擋著攻勢。

“軍師,這回寨子裏西軍的老兄弟就來了三十幾號人,還有四十個山主親自訓練的兄弟,也還行,其他都是流民出身,已經是不錯了,不過這麼下去,他們要跑了,怎麼辦?”獨眼順手砍翻了一個逃跑的災民答道。

“吹哨子,告訴這些精幹的兄弟,不要管災民了,全力擊殺沈元,他如果回去了是大患”沈平果斷的下達了命令,隨即獨眼便吹響了哨令。

一盞茶功夫,一股七八十人規模的土匪就朝沈元湧了過去,這些人都是製式的長刀,明顯是刁光鬥從縣衙裏弄過去的,身手也是極為了得,勢如破竹,如同切豆腐的刀,瞬間破開了周圍的沈家護院和災民。

正當獨眼帶著人要靠近沈元的時候,韓生一聲大叫。

“動手,馬運文,讓這些畜生看看,我們也不是慫包”

馬運文和一眾食人災民撿了地上的刀就衝了上去,這些人根本就不管防禦,一刀換一刀的架勢,就是搏命,你殺不了我,我今天一定要殺死你,搞得一陣土匪頗為頭疼,攻勢瞬間被遲緩了。

“韓生,你特麼要幹什麼,趕緊滾出去,別特麼送死”

沈元看著這些人的舉報,瞬間站了起來大喊道,雖然他心裏也有些膈應這些人吃人,可也都是迫於無奈,不至於讓他們去死。

“沈小郎,我韓生這一輩子,值了,你們快走吧,我們替你們斷後,記得好好照顧我們這些人的孩子,他們雖然吃了人,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些,永遠不要告訴他們。”

韓生卻是給沈元留了個背影,瘋狂的衝了上去。

“對,隻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們就不算虧,今日死在這裏也算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