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死人就救活了?
太後半響才猛然回過神來,“確定是死人又給救活了?”這怎麼可能?她微微顫抖著,畢竟當初拿程行歌的事情作伐,也不過是她靈光一閃的想法而已。難不成,白葉真的會妖術?
雙安卻是未曾想到這些,隻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此時聽得太後這般問立刻用力點頭。
“絕對沒錯,說是那人今日淩晨死的,死了已經有大半天了,又是一路從通州驛館那邊運了屍首回來的。誰知道雲林鄉郡一入刑部見到那人屍首被抬進去就說她能救活那人……”
“人真的被救活了?”太後顫著聲音問,雙安點頭點到一般這才察覺不對,下意識抬頭看過去,見到太後臉色發白不由道:“娘娘臉色不大好,可要奴才傳禦醫過來看診?”
“你就說,那人真的是死了大半天,然後被白葉給救活的?”她一把抓住了雙安的手質問,若是白葉真有這般的本事,那--
雙安下意識點頭,此時終於明白太後臉色這般並非是身子不適而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
“太後,這般就坐實了雲林鄉郡會妖法的事情了,您怎麼看著不太高興?”他低聲問,太後聽了這話愣怔片刻,然後一巴掌就扇到了他的臉上,“蠢貨!”
雙安挨了實實在在的一巴掌,卻是半點都不敢反駁,甚至連忙跪在了太後腳邊,低聲道:“奴才愚笨,太後恕罪。”
太後見他這般不由搖頭,“若是那白葉真的會妖法,能夠起死回生,你說她當如何對付本宮?”
雙安這才想到這塊,半響之後臉色也跟著慘白起來,太後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失望搖頭。一旁容桂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扶起了椅子,然後扶著太後坐下,這才低聲道:“太後貴為皇帝之母,再尊貴不過。縱然那雲林鄉郡會些上不得台麵的妖法,隻怕也不能傷得太後分毫的。”
太後聽得這話臉色才略微好了些,半響才看向跪在下方的雙安,沉聲道:“傳話下去,把刑部的事情給本宮調查清楚!”
雙安遲疑了下,這才應下。太後卻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隻覺得疲憊無比,擺手道:“去皇上那邊說一聲,就說本宮倦了,今日不必過來請安。”
楚少戈今日原本也就忘記了要去太後處請安的事情,此時上書房之中,他和楚容若叔侄兩人全然忘記了時間的流失,隻低聲討論著什麼,不時去輿圖前查看明州附近的地理環境。
“是臣疏忽了。”許久,楚容若才緩緩吐了一口氣,臉色沉重地開口,“明州山民眾多,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地方官員素來為此頭疼。卻沒有想到,鎮南王張重山竟然想方設法收服了這些山民為他所用,甚至於讓那些山民為他練兵。”
楚少戈見他自責,原本還有些埋怨的念頭自然就消失不見了。他低聲勸慰楚容若,“皇叔並非完人,如何會想到這張重山如此野心勃勃。”他說著搖頭,正在此事外麵傳來通報的聲音,說是太後身邊的容桂姑姑過來。
聽得是容桂,楚少戈略微愣怔了下,正待開口回絕卻見楚容若看了過來。他略微一想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改了,“讓她進來吧。”
容桂入內,見到與楚少戈同處一室的是楚容若不由腳步略微頓了下,這才上前行禮說明了來意。楚少戈心中本就有著猜疑,此時自然懶得理會這些瑣碎事情,隻略微點了下頭,道:“朕知道了,讓母後安心修養就是。”
容桂神色微動,最終卻是低頭退了出去。
楚少戈卻是聽得外麵聲音親自到門口查看左右,然後才關上了門回身看向楚容若。
“皇叔,你說之前太後一直拿白姑娘作伐,可是想要與張重山裏應外合,圖謀帝位?”他聲音微微發顫,臉色蒼白中透著鐵青的難看,“太後出身張家,鎮南王張重山正是她親哥……”
張家如今是落魄了,隻是這落魄的緣故卻是有些讓人說不出口的。
張家最為出色的一對兒女,張重山十二歲被趕出家門,其父要他斷絕了關係。張重山當時可謂是被整個家族犧牲,流放到明州那煙瘴之地的。那時候山民作亂,他身為流放過去的囚犯,又被張家逐出了族譜,自然不會得到任何的優待。他如今的一切都是當年不要命的在戰場上拚殺才得來的。
而太後,當年雖然未曾被逐出家門,卻也差不多。
隻也是當年的醜事未曾再有人提及,而張重山在明州多年也從未再與京中張家有過任何聯係,這些陳年往事也就漸漸被人忘記了。更何況,當年張家出這些事情的時候,不要說是楚少戈了,就連著楚容若也未曾出生呢。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特意在他們跟前提起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