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閻-錫山親自勸,馮-玉祥也是這個態度,最多就是多一句話:“我姓馮的還要幾個人看家護院呢,總不能把軍隊都打沒了,就剩下一個院子,那還不讓野狗把我拖到外麵給吃了?”
氣得閻-錫山差點就此翻臉,隻是擔心別人看笑話,這才把心頭的怒火強行壓下去。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的隔閡是存在了,而且還越來越往深處發展。
當傅-作義起義的通電到來後,閻-錫山固然氣得七竅生煙,張-學良更是氣得直哼哼,他不但認為傅-作義不厚道,辜負了他們的期望,他還恨閻-錫山識人不明,認為閻-錫山愚蠢透頂:就在傅-作義通電發來的前一秒,閻-錫山還在向部隊下命令,要求他們嚴格聽從傅-作義的指揮,聲稱他已經授權傅-作義可以對不聽指揮者先斬後奏。
奶奶的,閻老西這麼做不就是要架空副司令嗎?不就是要把東北軍將領擔任的那個副司令成為擺設嗎?不就是讓傅-作義成為那支援軍的絕對指揮者,不就是讓傅-作義可以獨斷專行嗎?
好了,現在看到結果了吧?人家根本不是指揮部隊去解救被圍的東北軍的,而且帶著部隊去投奔敵人幫助敵人的,這下看你閻老西有什麼話。
馮-玉祥吃驚的同時隻能冷笑,偶爾也慶幸自己沒有放棄主張,幸好沒有聽從閻-錫山的要求把西北軍派過去,如果派了還不是一樣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哼哼,我得好好問問他。對於傅-作義的投共有什麼感想。
三個人隻忙於思考如何保存自己。根本就沒有人去考慮占領東北的日本鬼子。
……
處在前線的郭拙誠對於傅-作義的起義完全可以用又驚又喜又為難來形容。
又驚又喜很好理解。畢竟這麼多的部隊一下子從敵人變成了自己的人,連帶著他們所盤踞的地盤一下變成自己的領地,紅-軍的戰線一下子從信陽伸到武-漢、合-肥附近,避免了無數的戰鬥,節約了大量的糧草彈藥,也減少了老百姓的損失,這個結果非常好,當然驚喜了。
可郭拙誠又有點為難。為什麼呢?就是傅-作義以及他手下的一眾軍官的職位不好安排。
如果是被俘的官兵那很好處理,無論是將他們投入監獄還是安排一點的職位,或者將他們遣散都行,他們都沒有意見。當然,他們就算有意見也不會出來,技不如人為之奈何?就是對他們刻薄一點,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
隻有殺得太多的時候,別人才會你凶殘,你殘暴。將來在戰場上很可能造成一點的影響,處理好了敵人在戰敗的情況下不會拚死抵抗。處理不好敵人就可能血戰到底。
而郭拙誠和紅-軍將領並不嗜殺,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可是。對於起義人員可不能這麼草率處理,絕對不是殺不殺的問題,而是怎麼尊重他們的問題。不但起義的軍官們在看著,敵對陣營的人也在看著,特別是那些也有類似想法,也想起義的人在心裏默默比較。如果處理得好,就能大大地帶動其他人起義、投誠,如果處理不好,將來就沒有人起義了。
按照以前紅-軍的慣例,對於起義的軍官都是保留原來的職位,很多時候他們的軍隊都保持原來的,讓他們繼續統領,即使對他們的部隊進行改造,也要征求他們的同意,在重要職位上的安排要聽從他們的。
因為之前中央-軍向紅-軍投誠的很少,團級以上成建製投誠的中央-軍根本沒有,中央-軍更沒有什麼起義的,因此對於職位安排都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可是現在就麻煩了,傅-作義是閻錫山這個偽總統任命的臨時集團軍軍長,他手下還管兩個軍和好幾個師呢,可是比軍長級別還高的級別,拿到紅-軍這邊,那就是比林總、彭總、郭拙誠的職位還高,幾乎相當於朱總司令了。
當然,這也與紅-軍這邊的級別混亂有關,紅-軍因為人少,軍隊少,並沒有設置什麼集團軍,最大的單位就是軍團或者軍了,而且現在的軍還沒有完全成形,還在組建當中。要知道中央紅-軍主力到達四-川時一共才三萬多人,怎麼可能組建什麼集團軍呢?條件不夠。
如果讓起義過來的傅-作義保留原職,那就出現笑話:他的職位一下子就超越了林總、彭總等人。
即使將傅-作義這個集團軍看成是軍級單位,他也將與林總、彭總平齊。將來全國解放了豈不是元帥一級的人物?雖然傅-作義在這個位置上將來肯定能立下戰功,將來評元帥的時候也許眾望所歸,但現在他一下子占據軍級職位對林總、彭總等人是絕對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