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師兄。”手持折扇的曉風沅忙從位置上起身,朝著主位的掌門行了個禮,再對渡惡抬了抬手,薄唇一抿笑道:“是有此事,昨夜歸來太晚,怕打擾你們休息便沒有知會。”他轉向台階下的錦悅,“她叫錦悅,我昨日已應允收她為徒。”
聞此言,錦悅方要抬頭配合地喚聲“師父”,一個冷淡無比的聲音先她一步冒出。
“行拜師禮了嗎。”
短短一句話,冷冰冰一點起伏都沒有,每一個字眼都好似帶著徹骨的寒意,這人一開口,大殿瞬間又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了,站在高台附近的弟子甚至把呼吸都屏住了。
毫無疑問,此時說話的人便是《仙俠戀之師父太清冷》裏的男主角——藺沉淵。
在中,錦悅是身份低下的雪貂妖,藺沉淵是高高在上出塵如仙的正道翹楚,地位懸殊,種族有別,都不能阻止她對他一見鍾情死心塌地。
為了和藺沉淵朝夕相處,拜師時她得罪了雪貂族未來女君……
為了讓藺沉淵以她為榮,弟子試煉大會時她得罪了已位列仙班的錦鯉仙子……
為了幫藺沉淵降妖除魔,她不惜放幹自己的血……
為了解救中了情毒的藺沉淵,她獻上自己的清白之軀……
為了保護藺沉淵的聲名,她主動頂罪受天雷刑……
為了不讓藺沉淵為難,她挺身上前迎向他的長劍……
虐身虐心八百回,在她被女配殺掉後,終於得到了藺沉淵的一絲憐憫……
這種師父,可不是誰拜誰傻呢!
錦悅默默咽了咽嘴裏的唾沫,心內尋思著她已提前拜曉風沅為師,藺沉淵應該不能再收她為徒吧?
靜悄悄的大殿很快響起曉風沅溫和的回話聲,他道:“拜師禮尚未……”
“弟子錦悅拜見師父!”
錦悅飛快地打斷曉風沅的話,緊接著“哐哐哐”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磕完頭後直起身,終於抬眼看上方,目不斜視,就看著一襲白袍的曉風沅,大聲道:“師父,弟子剛行完拜師禮了!”
曉風沅揚了揚眉,饒有趣味地看著錦悅,心中在想這個小丫頭就那麼想拜他為師嗎,該不會是對他的皮囊有什麼想法吧?往年也有不少心猿意馬的小丫頭無知無畏,拜入昆侖派就為了追求他,結果都被渡惡師兄逐出門派了,這個錦悅莫不是也愛慕他?不過比起她,他更好奇的是沉淵師兄,六界皆知,他從不收女徒弟的,怎地今日卻打破常規,看上了錦悅這個丫頭?
想罷,曉風沅將目光投向自己那個同樣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從不近女色總冷著一張臉的師兄藺沉淵。
著純白色星辰紋長袍的男子已站起身了,寬大輕薄的袖子一揚,提步走到正中央的台階上,棱角分明的麵龐看似冷冷淡淡沒什麼表情,細看會發現他幽深的眼中凝著一層淡淡的寒意和不耐。
他往那一站,高大挺拔的身形顯得骨重神寒,其身上散發出的疏離冷漠氣息令眾人不敢直視,紛紛低頭垂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似一朵清冷潔白的玉蓮,長在砭人肌骨冰天雪地的寒池中,莫說是褻玩,便是遠觀都不可。
藺沉淵銳利幽寒的眼眸望向台階下跪著的少女,發現她居然沒像其他人般不敢直視他,而是睜著一對林中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三年前,兩人曾見過。
那日,他屠騰雲觀滿門,剛擰斷最後一名弟子的脖子,她便從屋頂掉了下來,恰好落到他剛掐死的弟子頭上。
他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看向他的眼神驚恐極了,下一瞬兩眼一閉嚇暈過去。
三年不見,她長進了不少,不但修出人形了,還敢直視他,就是眼中的畏懼依然存在。
天下懼他者比比皆是,她怕他,倒不稀奇。
藺沉淵移開目光,淡淡開口道:“行拜師禮是次要,有無拜師信物才是重點。”
“……”
這錦悅還真沒有,但沒關係,她可以馬上找曉風沅要的。
曉風沅似乎猜到她要說什麼,笑著說:“你身上已經有拜師信物了。”
錦悅:?在哪?是什麼?
突然,渡惡幾步衝到台階上,指著她怒道:“大膽!你竟敢偷盜沉淵的聞風鈴!”
什麼聞風鈴???
錦悅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就在這時,藺大佬發話了,不鹹不淡地啟唇道:“她手上戴著的聞風鈴是我親手所賜,她是我的徒弟。”
最後幾個字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的目光又一次齊聚錦悅身上,震驚、嫉妒、羨慕、困惑皆有,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但都好奇她身上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令正道赫赫有名的淩息君如此看重。
???
錦悅有些懵逼地低頭看手腕上露出一角的淺金色鈴鐺,這玩意兒是三年前一個小道士給她的,說能護身,讓她別摘,怎麼變成藺沉淵給的拜師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