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那位速也達猛安已經把宋傑的產業打聽得清清楚楚,宋記布莊每月的布匹和胰子有一萬多的銷售額,這位猛安大老爺直接就要七成,這胃口還真不是一般大。
雖然宋傑說利潤隻有四成,但實際上的利潤是七成左右,若是如此就算是白給人打工。
“劉官人,能否給猛安大老爺求個情,學生一文錢利潤都不要,四成的收入全部給大老爺可好?”宋傑不得不爭取道。
“嗬嗬……宋小官人,我隻是轉達大老爺的意思,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過我勸你還是答應吧,不然……後果你該知道。”劉旺民陰陰說道。
“我可否去拜訪一下大老爺,還請劉官人引薦一下。”宋傑咬咬牙從袖子裏取出一疊交鈔遞給劉旺民道。
劉旺民也不客氣,拿著交鈔一臉嫌棄的撚了撚,歎了口氣道:“大官人不住城中你是知道的,此去安民寨有百十裏路呀。”
女真的猛安謀克製度是一種軍屯製,猛安又稱猛安千戶,管轄至少三千戶之民,金主完顏亮把許多北方的女真人遷往中原,占了當地最肥沃的土地,讓漢人去耕種,女真人就在各處立寨,實際上成為新的大地主。
宋傑無奈,便吩咐趙廉去取五百兩白銀來,交給劉旺民道:“還請劉官人能夠周旋。”
真金白銀果然比交鈔好使,劉旺民看到銀子,臉上的笑容也燦爛起來,遂對宋傑說道:“小員外,你還要有個準備,大老爺聽聞琉璃、蒸酒和胰子買賣都賺大錢,早就盯著了,我也隻能幫你倒倒苦水,至於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
“哎,七成確實是有些多了,我盡力去試試,不過四成太少,至少也得五成,不然我也不敢開口。”劉旺民又接著說道。
“五成就五成吧,少虧一些也好,如此就多謝劉官人了,學生等著官人的好消息。”宋傑故作沉吟的說道,又對劉旺民拱手道謝。
送走劉旺民後,宋傑一臉陰沉的坐在宋記布莊堂中,心中鬱悶不已,速也達是把宋家當成下金蛋的雞了,不管你下多少,一個蛋都不給你留,如果不從直接殺了燉湯。
苦笑一聲,宋傑便去了丁平在淄川的府中。
“少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事我看你隻有忍了,畢竟現在的形勢不同以往,舅父也在找門路向樞密使大官人示好,此時也無暇顧及你。”丁平聽了宋傑的抱怨後,隻得安慰道。
“還以為打跑了亂民能安安心心做買賣,誰知……哎,不說了,兄長,今晚我們兄弟喝兩杯吧。”宋傑心中苦悶,便對丁平說道。
“也好,哥哥正想請你吃酒,走,今晚我們去攬月樓。”丁平道。
……
攬月樓在淄川城也算數一數二的酒樓,宋傑以前常來此處,這個時候的高檔酒樓都有酒糾,有的也叫錄事,這些女子不光陪酒,還陪睡,隻要你出錢。
像攬月樓這種酒樓一般還有勾欄,就是聽曲消遣之地,與後世大酒樓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對於娛樂之事,哪個時代都一樣。
今晚含煙有客人,攬月樓的掌櫃給宋傑和丁平安排了兩名其他女子作陪,一名叫綠蝶兒,一名叫粉蝶兒,都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紀。
宋傑也不在意,在這種酒樓吃酒不叫錄事說不過去,也都成了常規動作。
不過這名叫粉蝶兒的女子宋傑覺得她眉眼間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少威,來,今日我們兄弟不醉不歸。”丁平不是假道學,對風月場所沒什麼好惡。
“兄長,小弟要感謝你對我的照顧,我先敬你。”宋傑十分真誠的說道。
於是二人你來我往的敬了好幾杯,才開始吃菜。
“噗嗤!”這時綠蝶兒笑了起來。
“綠蝶兒,為何發笑。”丁平一邊吃菜一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