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已是亥時三刻了,再不回去,新婚之夜便怕是要成為恐怖之夜。
宋傑輕輕推開房門,見晁溪兒靠在塌上已然睡著,他隻能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拿起一床被褥,給晁溪兒蓋上,然後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腦中浮現起十年前,那個幹瘦的小女孩,髒兮兮的樣子,不由得會心一笑。
“哎呀,郎君回來啦,奴家居然睡著了。”晁溪兒不知怎麼就醒了,見宋傑坐在塌邊,還給自己蓋好了被褥,眼中溫柔的看著自己,晁溪兒的臉微微泛紅。
“郎君,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晁溪兒又問道。
“快到子時了吧。”宋傑微微笑道。
“哦,子時了,啊!?你都出去恁久,就說我怎麼就睡著了,好你個宋傑,今日你我成親,你都不上心,居然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我一點都不重要,還有,你剛才為了哄人家,說回來倒立著給我唱小曲聽的,快點,快點!”晁溪兒聽著快子時了先是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今日是新婚之夜,隨即便提高了聲音生氣的說道。
原來宋傑為了早點出去,答應倒立著給晁溪兒唱歌,本來就是這麼一說,逗她開心,沒想到她還當真了。
……
宋家人一早起來每人臉上都是笑嘻嘻的,隻因昨夜聽了一宿小員外的歌聲,似乎是在非正常情況下唱出來的,唱詞也極為豔俗,什麼“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這些歌詞在此時聽著幾與淫詞無異,關鍵是你唱就唱吧,你新婚之夜這樣玩就有些怪異了,大家都沒想到小員外還有這種雅號,一邊那個啥,一邊唱著歌,果然是個異人。
倒立唱歌可不是所有人都行的,至少要先學會倒立,不過宋傑不用,他家娘子直接便可以把他提起來倒立,他隻需要唱歌,一直唱到晁溪兒滿意。
但是晁溪兒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人嗎?不是!所以昨晚宋傑唱了一個時辰,是晁溪兒手酸了,才停下來的。
更痛苦的在後頭,這也許是所有男人都想要的痛苦,但宋傑怕自己短命,他還有趙初蘭和含煙兩個女人,不能把所有的後代托付給晁溪兒,這顯然是不科學的,雞蛋怎麼能放到一個籃子裏呢!
晁溪兒的聰慧並不比她的力氣差,宋傑的小心思她哪裏不知道,趙初蘭現在沒有威脅,但含煙卻是個粘人的小妖精,雖然表麵上和解了,但直到兩人成親前的一天,含煙都霸著宋傑,晁溪兒氣得牙癢癢。
新婚之夜終於被她抓住機會了,從剛開始的疼痛,到後來的食髓知味,憑著自己過硬的身體素質讓宋傑睡到翌日午時都還起不來。
加上昨夜的淫詞,宋家人幾乎都已認定宋傑有些特殊嗜好,唯有含煙心中不快,第二日也未與任何人打招呼。
不過,宋傑就是還想睡也不行了,昨日來朝賀的賓客陸陸續續的都準備離開,主人不來送送顯得有失禮數,於是宋傑便隻能頂著黑眼圈,扶著腰前來送行。
婚禮花了三萬多貫錢,收到的禮金卻有五萬多貫,看來辦喜事還是個賺錢買賣,聽完丁平報來的賬目,宋傑不由得想,以後沒錢了是不是就得辦一場婚禮呢?不過新娘子似乎不太夠用的樣子,現在後備的也就趙初蘭和含煙。
但想到昨夜差點被榨成人幹,似乎老婆多了也不是啥好事情啊,想到此宋傑也不得不苦笑起來,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山寨賺錢吧。
頭疼的事情還在後麵,葛輝的投靠,接下來的事情夠得宋氏集團忙了。
宋荊、李鋼和梁彥祖接手沂源有兩月,粗粗統計,整個沂源縣隻剩民戶六千七百餘戶,四萬餘人,不足兩年前的四成,大點的商人和豪強要麼被趙家軍裹挾,要麼被殺,逃跑的隻是少數,而且剩下的這些多是老幼婦孺,丁口大部分去趙家軍中當兵。
這些留下來的人也快沒有吃的了,如果不是顏神城送來糧食,他們還不知道如何熬過青黃不接之時。
但宋家也不是來這裏做慈善的,這些人手裏的土地,大部分都被宋傑用糧食買了過來,隻有少數手裏有餘糧的民戶和小地主還有耕地,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成了宋家的佃客。
宋傑要恁多土地有他自己的考慮,雖然這種做法看似不厚道,但在亂世,他要養軍,還要安民,最重要的是糧食,隻有地裏才長糧食,糧食要重在自家地裏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