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謀七日(1)(1 / 1)

文若竹推門而入,腳步輕盈,無心驚起沉思中的雲漠唯,見雲漠唯麵色陰沉愁眉不展,便問道:“主人是有心事?”

雲漠唯嗬嗬一笑,坐正了身子,淡淡問道:“滿虛,你說,如何僅有一計,將一些閑雜人等殺一個片甲不留?”文若竹不曾想雲漠唯會這麼問,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自古多是反賊與君王存異心,多頂抗於君王,再見其勢不堪一擊便決定造反。而造反不成,一人參加便是株連九族的禍事。”

雲漠唯一聽,不由一笑,又問文若竹:“那該如何激起叛亂?”

“君王抱恙在身。”雲漠唯微微冷哼,推動輪椅走動窗戶前,看著窗外,背對著文若竹說:“那就委屈委屈木岩。”

……第三日,木岩上朝時忽感不適,中途回了宮,本以為請了太醫喝些藥便會好些,沒想到變本加厲,氣的墨清懿下令砍了那個太醫。

此事的第一日,第二日,三日,木岩病情得到控製,卻不見好轉,宮裏其他的人也皆備木岩傳染,頓時朝綱上下人心惶惶,皆是擔心皇都內會出了大事。

在藍府,藍瑩夏之父,鄭雨嘉之父以及其他將相王侯聚集一室。

共商大事。

有人提出說這是個好機會,可以一把幹掉木岩。也有人提議應該在多觀察幾日,不可草率。

鄭丞相和其他幾位大臣麵麵相覷,都知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皇宮內能定主意的差不多全都快要病死了,木岩無子,隻有一弟木闡,但誰都看得出木岩是不會禪位給木闡的,所以便有了這午夜商討一事。

言論不休,磨磨蹭蹭三個時辰後決定進宮瞧瞧,木岩到底病倒了什麼程度。

木岩抱恙在身,早朝已經停了,多半的事情木岩都交給了雲漠唯去處理,批看完後給木岩再看一遍,處理妥當就準了,處理不當,木岩還是要重批的。

一早,侍衛通報了鄭世秋求見,雲漠唯與木岩在一起,木岩準報,鄭世秋穿著官服晃晃悠悠的就走到了木岩的床前,給木岩行禮的時候刻意看了一旁的雲漠唯一眼。

鄭世秋略懂醫術,自告奮勇的說為木岩把把脈。

木岩脈象極不穩定,但怎麼也探不出個所以然,鄭世秋的心裏頓時打了鼓。

忙請辭,說先該退了。

鄭世秋走後,雲漠唯推動輪椅走到木岩床邊,輕聲開口說到:“你我打賭如何?”

“賭什麼?”木岩一笑,問道。

“就賭這個右丞相何時造反*宮。”雲漠唯神秘的一笑,嘴角若有深意的輕輕上揚,不待木岩回答,雲漠唯就先說道,“我就猜這他們第一日會做些小動作,第二日會籌集兵馬,第三日會整頓兵馬,第四日會準備*宮計劃,第五日會帶領領頭將士了解宮中格局,第六日,就會準備造反。還有一日…”說到這,雲漠唯故作停頓,不再說下去,似有意讓木岩接下句,直勾勾的看著木岩,木岩見此,板了臉色,極為鄭重的說道:“必將死於我舒國忠心將市之手!”

雲漠唯紅唇一抿,似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微笑的點了點頭,即又微跳起眉頭說到:“到時可別心疼你那些女人。”

木岩笑允。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日,正如雲漠唯所說,著是是弄出了一些小動靜,這一日天還很早城門口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多是一些小民,身上還穿著裏衣,接著月光仰著頭看著城牆上帖的告示,不久,就已經很多人了,人們均是一驚,不知是相信告示上所說的事情逃走,還是繼續回家睡大覺。

一時間,人心就亂了。

待著來觀看的居民走完,熹微中走出一個黑衣男子,蒙著麵,僅順著城牆,輕輕一跳就揭下城牆上的告示,接著有奔向另一個街口,揭下了另一張同樣內容的告示,翻越過民屋,直奔右丞相鄭家。

等到白日,京城裏就開始流傳一些舒國要改朝換代的傳言,農夫告訴路過的路人,路人又告訴同路的行人,行人再告訴酒桌上的好友,好友再告訴下棋的棋友,棋友在微微更改內容,稍加聲色,就成了:昨日有人見到城門外叛軍與禦林軍廝殺,殺了一個不亦樂乎,血把北城門的外門都要染新了,有很多無辜的百姓都死在他們的刀下,舒國很快就要改朝換代了。

就這樣像個小段子似得傳到了木岩的耳朵裏。

木岩躺在臥榻上,聽雲漠唯與他講這天宮外發生的事,一聽這個血腥的段子,哈哈的大笑了一陣,直說這謠言確實可怕。雲漠唯笑笑說:“其實就是有幾個居民看到了要謀反的詔示,告訴百姓們趕緊收拾行囊逃跑而已,沒想到倒是傳出了這麼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

木岩也覺得很好笑,對雲漠唯說:“這下應該隨了他們的意,等第二日就應該會清點好兵馬的數目,到時在一分配,僅僅七日就連可以翻天覆地了。”

“到時候,還不知是翻誰的雨,覆了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