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異(1 / 3)

月sè皎潔,撒遍滿地銀霜。

麒麟城郊樹林中,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笑聲,劃破夜的寧靜。

粲笑聲中,晃出了四個人來,當先一個年輕人,身著青布長衫白如紙,身後跟著兩個佝僂著身子的老者,左邊一個滿頭白發,臉上橫七豎八的刻滿皺紋,顧盼之間,雙目有神;右邊一個禿頂油亮,麵頰深陷,一張苦瓜臉,最後跟著的是一個黑臉大漢。

麵sè慘白的年輕人兀自“哈哈”尖笑不停,笑聲刺入耳膜,乞丐隻覺心中翻騰,不出的難受,忙伸手堵住雙耳。

花老四一聲暴喝,叫道:“笑笑笑,笑個屁。鍾仞,你這子,是不是憑借多了幾個人,竟敢在老子麵前放肆!”

麵sè慘白的年輕人鍾仞聞言,止住笑聲,一揚眉山五鬼’怎麼落單了,隻餘你們這‘兩鬼’在此,其餘‘三鬼’呢?”

一旁的閻老三冷眼瞧著,突然惻“嘿嘿”一笑,冷冷道:“鍾仞,是不是你的屁股燒傷好了,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痛’,嘿嘿,又想來嚐嚐火燒屁股的滋味。”

瞬息間,鍾仞慘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紅sè。

原來鍾仞曾與這“燕山五鬼”拚鬥過,結果卻是火燒屁股敗回,這一直被鍾仞視為奇恥大辱。此時,聽閻老三猛然間提起,不由心頭怒氣竄起。當即又尖笑數聲次之賜,弟實不敢忘懷,這幾年來,委實思念幾位的緊,此次見麵,還請二位不吝多指點指點,試試弟是否有所長進。”語畢,跨前一步手。

這時,忽聽鍾仞身後左側滿頭白發的老者低聲喝道:“仞兒,大事要緊,不要多事!”

鍾仞聞言微微一怔,即明其意,立刻躬身,恭恭敬敬道:叔。”

閻老三見狀,心下一凜,暗想:“這老者竟是鍾仞師叔,另外的不知又是何人,這次隻怕比較麻煩。上次鍾仞之所以铩羽而歸,全賴自己五人聚齊,現在剛好調了回來,己方人少,而鍾仞人多,況且,還要分心顧及乞丐……”

隻聽鍾仞仰打個哈哈,又道:“閻兄、花兄,現下sè已晚,而你們又‘五鬼’未齊,恰好弟又身逢要事,不如我們約個時間再續舊情?”

閻老三心下正憂疑不定,怕動上手來,一是耽擱良久,二是全無把握,自己有重要之事,實是不願再橫生枝節,現下聽他如此之,正好暗和心意,便道:“如此甚好!隻是不知你是否有此膽子?”

鍾仞道:“四月初三,邙山,不見不散。”

花老四立刻大叫一聲:眉一揚,粗聲道:“就如此定了。”

乞丐看著這一切,眼睛骨碌碌直轉,心想:“這個鍾仞不知是何人,好像也挺厲害的樣子,隻是不知他與那‘南犬王’靈甑子相比,那個厲害些?”

鍾仞道:下就此別過!四月初三再恭候幾位大駕。”

閻老三冷冷道:“就此請了!”

鍾仞道:“請了!”語畢,雙方擦肩交錯而行。

閻、花二人拖著乞丐飛快的穿越樹林,一路行來,俱不作聲,直到走出樹林,才聽花老四長呼出一口氣,吐出一口唾沫,罵道:“他媽的!今晚上是什麼好r不是哪個絕sè婊子在今晚‘掛牌’,竟惹得靈甑子、鍾仞,一個久居西北,一個長居嶺南,集齊而來,古怪,古怪。”

乞丐聽花老四得有趣的笑出。

閻老三冷眼一瞥花老四怕他?”

花老四聲怕他屁。”

閻老三皺鼻子嗅嗅,冷冷道:“你放屁臭,好臭!”

花老四又勃然大怒,一指閻老三,喝道:“你……”

突然,閻老三一聲,一拖二人,快步閃身躲到一塊佇立在旁的大石之後。花老四怒火直冒,剛:“你又要幹什……”還未出口,已被閻老三掩上了嘴。

三人藏好身形,乞丐心下奇怪,又悄悄探出點頭,向前望去,隻見漆黑一片,並無絲毫異狀,心裏雖然奇怪,但知道現在不是發問之時,於是並不作聲。

過一會兒,忽見前方出現一個白影,飄飄蕩蕩掠空而來,赫然,竟是雙腳懸空,浮於地麵之上,乞丐心中驚愕之極,接著他看見了讓他更為驚訝之事。隻見,在那漂浮的白影之後,又跟著一連串的白sè身影,但是不像那白影般漂浮,而是雙腿筆直,一蹦、一躍的向前蹦跳著行進。“僵屍”乞丐心裏一聲驚呼,頭皮一陣發緊,頭發刷的豎了起來,渾身打著寒顫,瑟瑟發抖。

白s屍”隊伍逐漸走近,乞丐隱約聽見有細微的清脆鈴鐺之聲從最前麵的白影發出,似在引路。乞丐心裏怦怦直跳,好像快要跳出喉嚨,雙手緊緊捂著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叮當——叮當——”的鈴聲越來越近,倏地,已在乞丐頭頂響起,乞丐全身猛地一震,一股冷意,從脊梁骨傳到脖子,電一樣在全身擴散開,心如擂鼓咚咚的跳,沁出一身冷汗。還好“叮當”鈴聲在頭頂隻響過片刻,又逐漸遠離而去。

月掛中,四野寂寥,一長串的伍默默行進,隻餘呼呼風響,夾雜著細微清脆的“叮當——叮當——”鈴聲,此情此景,不出的詭異、古怪至極。

如此,過了許久,直至白s屍”隊伍已消失半,乞丐才鬆開捂嘴雙手,長長吐出一口大氣,回過頭來,正好看見閻老三與花老四默默對視,麵露古怪之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