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平身。”
“謝武尊。”陳三兒起來的那一瞬間，我又看出來點什麼門道——麵容不遜，但無一點怨言，看了看我，苦笑兩聲。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苦笑什麼。在笑自己，前一秒在台子上罵人下一秒就要自盡，不是很可笑？”我也笑了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你怎麼知道！”陳三兒表情也不是太好，那慘白的臉掛上驚訝而驚恐萬分的表情。
“我怎麼不會知道。”我笑了笑，“我綁你不為別的，怕你再自盡，若有得罪，擔待一下馬某。”
“武尊。我。”又是一跪，“草民叩謝武尊。”
“武尊！草民有所冒犯，請武尊寬恕。”劉四兒一跪一叩拜。這兄弟倆倒是不傻。
“草民叩謝武尊。祝武尊萬歲萬歲萬萬歲。”台下眾人，三千十餘口，一齊叩首。
“諸位免禮平身吧。”我張口，剛要說話，再次戛然而止，這事兒也和他們說不著。——我本想說，當朝職官不利，是我君主辦事不當，愧於子民。這麼一說，容易把斬聖都搭進去了。沒人承認斬聖與皇帝平起平坐，隻是曆史上說的。曆代傳的，官府無人承認。所以說，這話不能說。
“陳三兒，你也別先謝本尊，要謝，先謝救你的那位兄弟，本尊未等反應過來，他就救了你，要沒有他，你不會有現在，估計啊，你要去逛鬼門關了！哈哈！”我幹笑兩聲，笑中沒有別的，就是笑意。
我的目光注視著那陳三兒腳下的匕首，那閃閃發光的匕首，不知嗜了多少人的血，卻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這就是殺戮，一個能使人迷失心智的殺戮，初衷是好的，帶一幫兄弟在這裏好好生活，但是性子卻如此剛烈。或許，有些事情，要把目光放短一點，走一步看一步，隨遇而安，不是什麼壞事。你總不能事事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吧？還有，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思考去想，把一輩子的事情全全預料到至少要半輩子吧？你有那麼多的時間嗎？有大把大把的大好年華去荒廢嗎？沒有。有些事情還是看的近一點比較好
我也沒多說，都是一幫粗人，還能說出什麼？我也就沒看那麼多戲，不過，三千十來口人，田地不多，靠什麼支撐下去？
“你們田地不多，如何養活三千十來口人？”
“回武尊，田地共千十來畝地，足夠養活山寨裏的兄弟們了，然後山中的萬聖觀，還有錦州郊區的懷遠寺有所資助，秋天收成之時有餘就發放給百姓。”陳三兒回道。
“退朝吧。”我緩緩合上扇子，搖搖頭，閉目養神。
“退——朝！”鷹王高宣一聲。
“武尊萬歲萬歲萬萬歲。”又聽刀劍出鞘，插入地麵，一跪一叩首。這一幕，把靈魂帶回了戰場。刀劍出鞘，然後白霸刀進紅霸刀出，多番輪回，隻有王者，站在沙場。回眸望之時。看到一將成萬骨枯，白發送黑發，妻離子散。或許，注意外表的時候，也應該稍稍看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