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佟安歌恢複意識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疼,全身疼的好像是被人打碎重組了一般,她甚至感覺自己喘一口氣都是疼的。
“爺,二小姐醒了。”
耳邊傳來鄭坤的聲音,佟安歌緩緩的睜開眼,昏暗的光線之中,出現一個模糊的輪廓。
“唔……”她想要伸伸手動彈一下,卻疼的令她忍不住悶哼一聲。
“別亂動,你可能是傷到筋骨了。”低沉的聲音,是夙鈺。
過了好一會兒,佟安歌適應了眼前的光線,這才看清楚自己麵前夙鈺那張有些不悅的臉龐。
“這是什麼地方?”她記得自己是被阮元掐的摔下山,腦袋撞到石頭就沒有了意識,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她也全部都不知道了,夙鈺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呢?
“雲隱山。”夙鈺淡淡的吐出三個字,別開臉,目光看向別處。
佟安歌聞言眉頭忍不住皺了皺,看著這四周,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山洞裏麵,既然他們還在雲隱山,那麼……
“玄虛道人有沒有抓到?”佟安歌出聲問道。
“若是二小姐不來雲隱山上攪和這一遭,那玄虛老道早就成為我們王爺的囊中之物了,現在王爺為了救二小姐,正好給了那妖道可趁之機,此刻妖道已經溜的不知所蹤了。”鄭坤的聲音帶上幾分不滿。
他家爺好好的計劃,現在全部泡湯了不說,而且還還得他家爺受了傷,這讓一向跟在夙鈺身邊事事以夙鈺為先的鄭坤看在眼裏自然心生不滿。
“……”佟安歌張了張嘴,看向夙鈺:“在石室那邊,是王爺出手相救?”
“不然二小姐以為是誰救了你呢?若不是我家爺,你早就……”
“鄭坤!”鄭坤正說著,就被夙鈺冷冷的聲音打斷,而後悻悻的閉上嘴。
佟安歌聽著,眉頭皺了起來,真的是夙鈺?她怎麼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呢?
“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離開雲隱山,那妖道跑了,我們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夙鈺說著,眉心擰了擰。
“爺,屬下辦法都想過了,可是這陣法實在是古怪,就好像是鬼打牆一樣,我們走了大半天,就一直在這裏轉悠,根本找不到走出去的路。”鄭坤聽到夙鈺的話,立刻苦聲說道。
他恨不得這會兒就飛回去趕緊找個郎中給他家王爺看傷。
鄭坤這話說完,夙鈺的眉頭也忍不住蹙了起來。
佟安歌見狀,幾乎立刻說道:“我或許有辦法解開這陣法。”她說著,忍著痛坐了起來,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繼續說道:“我在山上遇到一個小道童,他說玄虛道人修煉的邪功叫什麼嬰靈秘術,王爺救我的時候可有發現一個小道童,他或許有辦法幫我們走出雲隱山。”
她的話剛說完,夙鈺的雙眸一厲,眼底閃過一抹精銳:“嬰靈秘術?”
“是,王爺可曾聽說過?”佟安歌點頭,看著夙鈺此刻臉上的神色,似乎像是有幾分了解這個邪術。
夙鈺並沒有立刻回答佟安歌的話,看了旁邊的鄭坤一眼,沉聲說道:“去將那個小道童抬回來。”
“是,爺。”鄭坤迅速應了一聲,快步出了山洞,過了一會兒便將渾身髒兮兮臉上帶血的小包子帶了進來,看見佟安歌和夙鈺,那小包子立刻一臉戒備,眼神之中還帶上了幾分驚恐之色。
“怎麼,還不過來拜見你師叔?”佟安歌挑挑眉,這軟萌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出言逗弄幾句,然後才收斂了玩弄的心思,鄭重的說道:“你將你知道的有關於嬰靈秘術一事都說出來,你放心,這裏不會有人害你的!”
“不,這是我門禁、禁術,不、不可外傳。”阮元跟在玄虛道人身邊已久,自然也認得夙鈺,觸及夙鈺那一臉的冰冷,他更是害怕。
“你師傅害人性命,難道你想跟著他助紂為虐殘害生靈嗎?”佟安歌沉了嗓子。
阮元聞言,眼睛閃了閃,佟安歌繼續說道:“你小小年紀,為什麼不想著留在自己父母身邊過安生日子,跟隨這樣的師傅,你不會變成萬人敬仰,而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還有那些即將要出生的胎兒,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來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被你師傅無情的奪去生命,這樣的師傅,你還要擁戴嗎?”
“我……”阮元的嘴張了張,頓了頓,才說:“我沒有父母了,師傅就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背叛我的師傅。”
佟安歌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夙鈺,對著他眨眨眼,小女子無能,還是看大王爺的威風吧。
夙鈺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佟安歌,才轉頭對著一臉倔強的阮元說道:“你的確是沒有父母,當年如果不是玄虛道人殺了你的父母剖腹取子,說不定你這會兒還能剛見到你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