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歌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麵,她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兒,整日跟在外公身邊,過著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是到了後麵,那些開心快樂不在,家裏著了一場大火,把一切都燒沒了,她還是被外公抱下了樓,才躲過一劫。
看著幾乎燒紅了半邊天的房子,佟安歌聽到外公在自己耳邊痛心的哀歎著:“造孽啊,簡直是造孽啊。”
“外公不怕,安安陪著外公。”小小的安歌張著胳膊抱緊頭發花白的外公,出聲安慰道。
外公歎了一口氣,臉上盡是惋惜:“也罷,都燒了吧,燒了也就沒有人惦記了。”
“外公,惦記什麼啊?”
“惦記外公留給安安的傳家寶啊。”
“安安不要傳家寶,隻要外公。”
…………
“外公,外公……”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佟安歌呢喃著,臉上盡是痛苦之意。
一旁的夙鈺見狀,臉色更沉,看向旁邊的太醫:“人怎麼還昏迷不醒?”
“王爺息怒,佟姑娘從山坡上滾下去傷到了頭,又受了些風寒,隻怕是沒那麼快醒來,微臣這就開服方子,調養兩日,佟姑娘肯定能醒來。”太醫立刻誠惶誠恐的說道。
夙鈺冷哼了一聲:“下去。”
“是,是。”
等太醫下去了,夙鈺的眉頭皺的更緊,看著佟安歌滿頭的汗珠,便從一旁拿過帕子,在床邊坐下來輕輕的為佟安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顧伯走到門外,正欲出聲,看到房間裏麵的這幅場景,眉心忍不住皺了皺,他還從未見過夙鈺對哪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難道,將來嫁到王府的人,就是這位佟二小姐嗎?
想到這裏,顧伯的雙眸閃了閃,轉身輕手輕腳的從夙鈺的院子裏離開。
“外公,外公……”佟安歌無意識的呢喃著,腦海裏麵全部都是一些雜亂無章的畫麵,那些人她都認識,可是那些事情,她卻感覺自己一件都沒有經曆過,她一丁點兒的印象都沒有。
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外公,佟安歌的一顆心幾乎都被揪了出來,猛地出聲大喊道:“不要,外公……”
“安歌,醒一醒。”夙鈺聽著佟安歌嘴裏亂七八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皺眉,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晃了起來:“安歌,快醒一醒。”
佟安歌感覺好像有兩道巨大的力道不斷的在拉扯著自己,拽著拽著,她眼前一黑,隻聽到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可是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安歌,快醒一醒。”
“安安,快過來,這是外公留給安安的傳家寶。”佟安歌聽著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本能的想要朝著自己外公的聲音方向走去,可是另一道低沉卻帶著幾分霸道的聲音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她腳下的步子動彈不得分毫,等她回過身來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在拉扯著她,可是沒想到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掉進了萬丈懸崖。
“啊……”佟安歌忍不住驚呼一聲,猛地睜開眼,就對上麵前一雙深邃的雙眸,她一愣,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這突然的一下子睜開眼,令夙鈺也是一愣,隨後眸光閃了閃,出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額……我……沒事。”好容易緩過神來,佟安歌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
她想要動動身體,坐起來,可是才剛一動,眼前一陣暈眩,令她又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
“你好好躺著,你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時候撞到了頭,太醫說了,需要靜養。”見狀,夙鈺忍不住蹙蹙眉,出聲說道。
佟安歌緩了緩,等著那股暈眩感過去,便出聲問道:“小包……額,阮元呢?”
“在密牢。”夙鈺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很顯然,因為佟安歌剛一醒來就操心這些事情,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佳。
可佟安歌這會兒也沒有空去管夙鈺的臉色好不好看,她夢裏夢到的那些事情,雖然模模糊糊的,大多連不起來,但是這個鐲子,為什麼夢中的外公會對她說,是傳家寶呢?
她從未見過家裏有這樣的一個傳家寶啊?
而且這個鐲子似乎還與那妖道修煉的那個妖術有什麼奇妙的關聯,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那個嬰靈秘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她還能靠著這個鐲子找到回去的關鍵。
這麼想著,佟安歌的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她咬著牙,努力從床榻上坐起來,說道:“我要去見見他。”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其中的關聯。
夙鈺見她這麼固執,眉頭皺的更緊:“等你的傷好一些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