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個毒婦!”他恨自己當初沒有狠心下旨殺了喬淑妃這個賤人,即便知道了她所做的那些狠毒荒唐的事情,竟還顧念著同她的一絲情分,留了她一條性命。
想不到,想不到,這個女人竟可以心狠至此……
齊皇悔不當初,可最後悔最愧對的還是上官清,這些年因為他,上官清吃盡了苦頭,他多希望這最後的時光,還能夠再見上官清一眼。
“皇上又不是今日才知本宮狠毒,又何必這般動氣?”喬淑妃俯身伸手去將齊皇的手塞回到被褥中去,“皇上可要好好歇養,若不然,怎麼對得起本宮對您的一番苦心?”
“你……你……你要做什麼?”齊皇胸口氣血翻滾,卻是用盡力氣也很難將一句完整的話講完。
喬淑妃正自得意,扭著腰身,沒做逗留便離開了寢殿,臨走時,還不忘再次囑咐宮人:“皇上需要靜養,沒有本宮的準允,任何人都不得叨擾,明白嗎?”
“是,娘娘……”
喬淑妃拖曳著長長的裙裾離去,遠遠消失在這夜色中。
晉陽長公主府,夙鈺的秘衛陳榮匆匆趕來求見,晉陽公主彼時還不知宮中變故,隻以為陳榮過來是為了佟安歌的事兒煩她,正要罷手不見,奈何還沒等到晉陽公主做出安排,陳榮便已經大著膽子闖入了晉陽長公主府的內院。
“陳榮莽撞,還望長公主恕罪!”鄭坤一見晉陽公主,先是下跪叩罪,晉陽長公主正了正色,抬手道:“起來,你可知這裏是我長公主府的內院,你有多少膽子,竟敢這般私闖?”
晉陽長公主狀似生氣,卻絲毫沒有要與陳榮認真的意思,猜想陳榮定是有什麼要緊的急事才會找到她這裏來。
然而,依照晉陽長公主對陳榮的了解,這個人忠於夙王,而對於夙王而言,有關於佟安歌的事兒都是要緊的事兒。
“公主……”陳榮抬頭,晉陽公主卻有些無奈,“起來說話!”
“謝公主!”陳榮站起身,目光頓閃,“求公主救救咱們王爺!”
晉陽公主一臉莫名:“夙王好端端的,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陳榮聽罷,才知晉陽公主這是什麼都還不知道,看來,是有人有心將宮裏的情形瞞著晉陽公主了。
鄭坤隨夙鈺離京多日,這事起先夙鈺已經交代了不能同晉陽公主明說,可眼下晉陽公主身居內宅,一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模樣,陳榮見勢,不得不將實情同晉陽公主說明。
“公主,鄭坤隨王爺已經一同去過周國了。”
“什麼?”晉陽公主驚得站起,“他們……他們已經……”
“是!”陳榮不再繞彎子,“公主無需再瞞著王爺,安歌郡主如今就在周國。”
晉陽公主臉色變了變,陳榮繼續說:“公主莫急,夙王有要事趕回來,鄭坤留在了周國隨時接應安歌郡主,隻是……如今齊國情勢,怕是不妙!”
晉陽公主拂了拂袖子,“皇上不久前才對我公主府下了禁令,皇上喜怒無常,他的心意亦不是本宮能夠輕易揣測。”
“公主難道全然不知?”陳榮詫異地追問道。
“知道什麼?”晉陽公主被禁足後,自然不知外頭變故,看陳榮的臉色,心知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陳榮將這些日子京中變故細細同晉陽公主說了一番,“王爺入宮前交代過屬下,若是見他遲遲不歸,便要屬下來通知公主早做準備。”
原來,夙鈺在決定進宮前,便已經猜到了宮裏的變故,早早便為自己鋪好了後路。
晉陽公主聽罷後,大驚失色,“皇上精明了這麼些年,想不到他終究還是被枕邊人算計了。”
雖說,這些年晉陽公主早已對齊皇寒心,可到底是她的血親,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齊皇被喬氏控製落得這般淒涼下場呢?
“你先回去,本宮這就進宮去一探虛實,你家王爺向來精明,定不會輕易出事。”晉陽公主強作鎮定,若說心裏不慌,那是假的。
然而當她打定主意決定進宮會一會喬淑妃時,侍從突然慌慌張張前來尋她。
“公主……”侍女提著裙子慌忙跑來,“長公主,您的急件!”
“可知何人送來的?”晉陽公主一邊拆信一邊問。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
然而,當晉陽公主看過信後,臉色陡然大變,侍女不知信中說了些什麼,隻知原本預備要進宮的晉陽公主卻突然改變了想法決意留在府上。
入夜,夙鈺摸出軟禁他的宮殿,借著夜色潛行在各處宮苑間。
夙鈺沒有往齊皇所在的寢殿方向去,他對齊皇的死活並不關心,他真正關心的……隻有他的母親!
然而,當夙鈺摸到冷宮,卻不曾見到他要找的人,不禁生疑,難道說,還有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不成?
母親在這冷宮待了那麼多年,怎會無故消失?
隻是,不等夙鈺想清楚這些,遠遠卻看到了宮中閃爍的燈火,夙鈺直覺那些燈火來的並不尋常,不像是宮中普通照明的燈火,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