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見到那是你,何著這古寶就得歸你才算數?”那人一擰鼻子也扛上了。
“我什麼時候非得我得著了,你看看啊,這古寶的風言少也有個把月了?你那大扇耳叨聽誰挖出來了?哼,你這人呐話就愛走板!”
“你他嗎才愛走板呢……”
古寶?我心中一動收回神念。
不及細想,矮窄的村口風風火火湧出五人。四男一女,男人一sè銀甲披身,內襯大紅衣衫端得鮮亮無比,鐫刻有古樸絹花的左胸前佩帶一個藍燦燦的雄鷹徽章,作展翅yù飛狀。女的嬌俏豔麗,肌膚賽雪,著一段等身紅裙,一頭茶發束成馬尾,少去幾分嬌柔婉約,憑添幾分颯爽英氣。
幾人一出現,方還堵塞在門口的人há即刻散去大半,特別附近的傭兵都露出了忌憚的神情。
“艾琳絲!”一個又驚又喜的悅耳聲音從少女口中發出。少女掂著裙擺,整個人化作一隻翩飛的火紅蝴蝶向我撲來。
我被少女過於熱情的反應嚇了一跳,本能的想退,卻克製的立在原地,任由少女幾步移來,任由少女攏住我的手。
海貝紫卻是受驚不,鼓囊的鬥篷裏‘啾’得一下差點兒就要現出真身把少女當作來犯的敵人,二女忙左右穩住她,落羽噴了個響鼻兒,兀自抬蹄退後兩步。
“你……你沒事太好了!”少女仔仔細細打量著我,雖有障眼術加持,少女看不清我隱於兜帽下的容貌,但情至深處,還是令這位多愁善感的女孩兒音sè哽咽起來。而少女身後緩走上來的四人也都揚起了欣慰會心的笑意。
“貝拉姐,這裏好多人看著呐!”我掃眼四周,這群臉上愕然的家夥大有圍觀看熱鬧的趨勢。
“哎~你看我…看我……”貝拉忙亂地抹抹眼角滑下的淚,拉著我轉身就往裏紮,嘴裏還潑辣的喊著:“快讓開,你們這幫臭男人!”
“遵命,大姐!”貝恩一摸鼻子,難得開了次玩笑。
我被眾人簇擁著進了村,一直來到堪稱交易所的中心廣場,圍繞看台聳立著一座新建成沒多久的嶄新土堡。一個身穿黑西服的中年胖子垂手侍立在門口,那人就是喬福斯了。挺著個大肚腩,幾月不見,他好象又發福了。
“主人!”老遠的,喬福斯一躬身衝我謙卑的施了一禮。
我看著他漠然的不發一語,活躍的場麵一下寂靜下來。好大會兒,喬福斯抖了下,持平的身子不安的抬高一點兒偷眼看向我。
我抿唇一笑:“你先去忙,晚上再來拜見,我有事跟你商量。”
“那……仆人就先告退了……”額頭已見汗跡的喬福斯忙答道,如蒙大赦般欠了下身子便急匆匆退了下去。
貝拉在旁‘咦’了聲,打趣兒道:“多rì不見,艾琳絲妹妹好象比以前更加威嚴了,越發像女……”隨即想到什麼,一掩口吃吃笑起來。
“我?有嗎?”眨眨眼,我剛才隻是想看清楚喬福斯的為人。
“有呢有呢,若不是知根知底,就你剛才那股子壓迫,在你麵前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了。”貝拉仍是一副輕快的口吻,隻是臉有些發白。
我不覺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土堡內部是南大陸常見的轉梯式結構,貝拉帶著我上了三樓,在一處留有孔窗的屋前停下了。布滿灰塵的光線十分暗淡,打開門,一股混著磚泥的酸腐味湧了出來,內裏布置很符環境的甚為簡陋,隻有一張床,一桌椅,倒是多出一架不相稱的梳妝台顯得很是出挑惹眼。
如今伴著眾人的魚貫而入這間屋裏擠滿了來訪之客,有與我久別重逢的貝恩、貝拉、奧格斯、奧格利斯、蓋爾文,還有追隨我前來的二女、海貝紫。一時間,整間屋子的空氣仿似凝滯,淤堵憋悶的緊。
目光在一個個變化無二的麵孔上掠過,我拉開兜帽,在眾人注目下站起身,單手撫在窗孔前俯瞰著下首熱鬧的村人。或許擁有了神的力量可以大幅度減緩衰老,至死都保留著壯年時的皮囊,這對凡人來講無過於莫大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