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逃亡後的逃亡(1 / 2)

方夏依稀記得時候,厭倦了人書和玻璃球的自己終於將眼光瞄上了自家的書架。

《西遊記》、《三國演義》、《東周列國誌》、《三俠五義》……那一排又一排的古典演義讓年幼的方夏不知道選擇那一本。最後他隨手抽出了一本《嶽》,其後,高寵連挑十一輛鐵滑車的無雙勇力,楊再興誤入商河的不甚唏噓,書中人物的命運讓人方夏為之歎息。雖然方夏之後看過無數的演義,但對於一個有潛質成為宅男的風士來,第一次總是記憶深刻的,不管那是什麼樣的第一次。方夏總是不斷的翻看那套《嶽》,一遍又一遍,盡管裏麵的情節早已爛熟於心。

隻是方夏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rì會成為曹則的話,他一定會將一切與三國有關的書一字一頓的背下來,而不去理會那個什麼牢子的《嶽》、嶽爺r嶽家軍……

然而正如某首歌唱的那樣,“時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後悔”,方夏永遠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夾著本《三國誌》或者《三國演義》什麼的仔細推敲研究,因此他完全不記得或者不知道在三國演義的十六回或是三國誌的魏書武帝紀中都對這次宛城之變的後續記載,那就是張繡會引兵再次襲擊,而英明神武的魏武帝,會毫不猶豫的予以痛擊。

當的西涼騎兵分為兩路殺過來的時候,方夏並不能像史書中記載的那樣提劍奮戰,甚至連且戰且退都做不到。要知道個傑出的軍事家,或許還是個強大的戰士,而他不是。

從來也沒有參加過戰爭的方夏並不清楚在這個冷兵器時代,主將的表現對部隊具有多大的影響;他同樣不能明白的,是在這些青州兵眼中個身份又意味著什麼。

畢竟,五年前一窮二白僅僅靠著兩張嘴皮子就忽悠到0餘萬青州黃巾軍以及隨軍男女老幼眷屬萬人投降的並不是他方夏。而在曆史上,當那個曹死後,青州兵竟然擅擊鼓相引去,自行決定解甲歸田,連曹接班人曹丕都無可奈何的傳令各地對返鄉的青州兵給予款待。可以,這樣的一支隊伍,完全是因為曹人的魅力而存於世的。

方夏隻是輕輕的摟著和自己有過露水情緣的女人——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想著剛剛那場跌宕起伏的死裏逃生,那個將生存機會讓給自己的便宜兒子,感受著生與亂世的不易、失而複得的喜悅,又或者考慮著未來的何去何從。以他這種個許他更應該穿越到某個類似歐洲中世紀去,做一個多愁善感的吟遊詩人,而不是殺伐決斷的曹阿瞞吧。

當然,青州兵們並不能明白這些,他們隻看見自己的主公——那個曾經給過他們無數承諾的男人,在敵人殺到麵前的時刻依舊還環抱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神遊太虛,抑或木然的環顧四周。

也許在剛才,就在西涼兵到來的前一刻,他們還在笑嘻嘻的私下討論著主公的風羈,甚至帶著一絲絲的豔羨。但現在,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風羈的主公,而是一個能夠像以往那樣鷹視狼步,拔劍四顧,引領他們走向勝利的主帥。在他們看來,曹公一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然,方夏不是。

人在不順利的時段總會想起不順利的事情,就好像他們在幸福的時刻也會不由自主的憧憬未來一樣。

青州兵再一次想起了剛剛,正在劫掠四方做著無本買賣的自己,本可以又一個相當幸福的夜晚,就好像當年跟著公將軍出來混的時候那樣。然而一切也就在那個時候,一同從許都過來的弟兄揚起了屠刀,接下裏就是無緣無故的廝殺。驀然間,他們感覺這個世界都透出一股昏暗的味道,一如揮舞著馬刀砍殺過來的西涼兵。

一邊是主將一馬當先、存必死之心的西涼鐵騎,一邊是主將心存惘然、且士氣低落的青州步卒,這本就是一場不需要驗證就能得到結果的對戰。

即便夏侯惇挺槍縱馬,耀武揚威;即便許褚立於方夏身前,手下無一合之敵;即便樂進一騎馬一口刀,展現出完全不符合他身形的極度狂野;即便李典揮舞長槍,一如他的搭檔,展現出與那張幼.齒的娃娃臉反差極大的凶悍;當然,還有典韋,這個帶著鄒夫人從千軍萬馬中殺回來的猛漢,雖然全身上下幾乎塗滿了外傷藥,此刻卻再一次抖擻的出現在方夏的身邊,揮舞著雙戟,守護著自己的主公,以及主公身後那迎風翻卷的牙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