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手不是久經沙場的西涼鐵騎的話,如果這支部隊不是青州兵的話,如果曹在這支部隊的話,那麼他們的武勇或許能夠帶給手下的士卒足夠的勇氣。但事實上,西涼兵的早在董卓進軍洛陽之後就得到了體現,而作為主公表現十足真金的演繹了什麼叫著毫不相幹的路人甲。在這個戰陣不分,軍製不暢的亂世三國,這個主將的表現甚至可以決定一場戰爭走向的年代。不管夏侯惇他們如何的武勇,但幾個不屬於主帥的猛將終究無法鼓舞起全軍本就懈怠的士氣,也無法左右一場本就沒什麼勝算的戰鬥的導向。他們能做的,隻有以驍勇為自己,最多是身邊的人謀取一片生存的空間。剩下的,就隻是騎兵對步兵的突擊,西涼兵對青州兵一麵倒的屠殺。
“主公,快走!”眼見事不可為,幾員大將終究喊出了這句振聾發聵的經典台詞。
“這不是大耳的專屬台詞?”反應遲鈍的方夏終於明白過來這是戰場,卻不得不苦澀的再次掉轉馬頭。
——逃亡之後的又一次逃亡麼?我果然不適合戰爭年代啊。
也正是因為主帥和武將們的撤退,本就人心惶惶的青州兵再無戰意。除了少數悍的士卒,戰場上再無反抗力量。當然,這些不怕死的好漢很快就被西涼兵圍殺。
看著到這個時候曹不規不矩的將手扶在叔嬸的腰間,張繡目眥y馬當先的追了上去,尾隨其後的是數百張繡的私人親衛,以及一眼望不到邊的西涼騎兵,他們彙聚成一股可怕的洪流,踐踏著地上戰敗者的屍首,並試圖摧毀一切阻擋他們前進的東西。
看著身後那駭人的聲勢,典韋知道必須有人留下來斷後。作為帳前都尉,他義不容辭。
“主公!”他再一次喚了一聲那個氣質孑然的男人,即便今的他看起來和平rì裏有太多的不一樣。也許曹昂的死對主公打擊太大了吧,畢竟在某個十年的斷檔裏,除了曹昂和那個早夭的孩子,曹家再無所出,主公已經開始栽培這個努力的孩子,也大致決定了接班人。隻是……
也許這些並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吧,也許過了今夜,自己還能不能再次守衛在主公身邊都是未知數吧。
想到這典韋有些悵然,這不是像他這樣粗獷的人該有的情緒,也不是一個征戰沙場負責斷後的人該有的,所以他很快將這股悵然拋到了腦後。看了看主公身邊許褚,同為虎衛軍的統領,他們之間切磋了也不止一次了,對於他的身手自己也是很放心的,主公的安危rì後就交給他守護了吧。
這個身長八尺的醜漢跳下馬來,將方夏剛賜給他沒多久的絕影送到了許褚的手中,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手,就一言不發的轉身邁著闊步走開。八十斤重的雙鐵戟負在身後,兀自還滴著屬於敵人的尚未凝結的鮮血,顯得格外的豪邁。
——“來吧,西涼的兔崽子麼!”
“此等暢快之事豈能由典兄獨享,文謙好歹也曾做過帳前吏,讓我也隨典兄一塊斷後吧。元讓、仲康、曼城,主公就交給你們了。”樂進拍了拍馬,也揚刀殺了回去。
刹那間,方夏隻覺著眼角一陣酸脹,他又一次想起了曹昂,那個縱身跳馬的便宜兒子。忽然間,他有些痛恨自己不是項少龍。或者更**裸的,他痛恨自己沒有膽隻是一個宅男,所以,他隻能悄悄的抬起手,默默的將眼角的淚拭去,然後輕輕的拍了拍馬。
夫人突然轉過來的臉嚇了方夏一跳,被這個像極了蘇菲.瑪索的女人看著,方夏似乎有些不自然,不由聲解釋了一句——“看什麼?沙子迷了眼睛而已。”
“沙子麼?!”鄒夫人很快背過了頭,隻是那一瞬間的表情,讓方夏覺著有些古怪。不過,現在的方夏並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即便他是個多愁善感的宅男。
因為身後,是殺氣騰騰的西涼鐵騎!
而與他們對峙的,是那個將重逾數百斤的牙門旗抓在手中肆意揮舞的醜漢,以及一個橫刀立馬的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