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媽和夏爸爸去了夏錦的病房照顧夏錦,許域先離開了。
夏錦知道自己媽媽的脾氣,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媽媽一定很傷心。可是她不知道怎麼跟媽媽解釋,再加上自己的眼睛又……
想到這,夏錦突然歎了口氣。她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即使九年前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好怕自己以後都看不到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許域要怎麼辦,她又要怎麼辦。她離不開許域。也不想離開。
幾個小時之前,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輛轎車的駕駛人是小雪吧。她是有多恨許域呢,不能跟他在一起,便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結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夏錦突然覺得很可笑。九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小雪一直待在許域身邊。後來兩人成了情侶,雖然夏錦自己明白許域並不是真的喜歡小雪,但是小雪卻一直看不透。她覺得當年自己是成中的老大都沒有辦法跟許域在一起。夏錦不過是空有一張臉蛋罷了,怎麼能夠跟她比。隻可惜,感情這回事從來不跟其他東西有關。無非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罷了。二者缺一不可。也許是小雪自己太過驕傲吧,是啊,那樣的女子怎麼會不驕傲呢。
夏錦笑了笑,可惜她再驕傲,許域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媽。”夏錦突然想到了什麼。
“小錦,怎麼了。”夏媽媽關心的坐到床邊握著夏錦的手。
“我看不見的事情,不要告訴許域好不好。”夏錦憑著自己的感覺衝著夏媽媽坐的方向說道。
“小錦……你是說,他還不知道嗎?”夏媽媽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夏錦。
夏錦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媽媽肯定會怪許域,無論是不是他的錯,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再拖累他。
“小錦。”站在一旁的夏爸爸突然出聲了,“你真的想好了嗎?”
夏錦隻是笑了笑,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些什麼。
夏家的兩個家長看到自家女兒的樣子,心裏也明白,再去勸什麼,恐怕也是沒用的了。她是不想拖累許域,但是如果這件事被許域知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許域恐怕都會好好的對待他的。夏爸爸相信許域不會辜負自己的女兒。隻是有些事還是需要時間去證明啊。
夏錦就這麼在醫院待了幾天,期間許域來看過她,但都是在病房門口停留了一會,然後將一些吃的東西交給夏爸爸就走了。夏爸爸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每次都來不及問。兩人一時間就這麼拖著。誰都不曾先開口。其實夏錦很害怕,她不知道現在這樣的自己還能夠怎麼辦。而許域,則是在想一些問題,他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他要好好想想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但是這些,他不想告訴夏錦,更不想讓她擔心。他知道,他的小錦,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一定會堅持下去的。他想和夏錦在一起,也想給夏錦一個正真的交代。
許域在外麵差不多忙了一周,才把事情都做完。他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夏錦好好說過話了。自從她住院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跟她好好的單獨在一起。也不知道她現在再怎麼樣,對自己又有什麼看法。許域忽然有些不安。
看著日曆上的時間一天天過去,離六月二十八日也越來越近了。許域突然想到是時候去見夏錦了。
當天晚上跟夏爸爸夏媽媽打了招呼,希望由自己在第二天照顧夏錦。他想好好跟他的小錦談談。順便,給她一個驚喜。
第二天.
“咚咚咚。”許域在病房外站了很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隨即敲門。
“請進。”夏錦聽到有人在敲門回答道。
“小錦。”許域慢慢走過來,站在夏錦床前說道。
“我在。”夏錦愣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盡可能的回想著剛剛許域說話的方向,然後朝著那個方向看著。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給許域看出來,她希望沒有,但是夏錦一想到這就覺得十分難過。
“小錦,我來了。”許域漸漸走近了夏錦,握住她的手。夏錦下意識的對著許域,但就是看不清他,視線模糊。
“我知道。”也許是夏錦想到了什麼,這時候的她,情緒突然有些低落。
“你還好嗎?”許域揉了揉夏錦的頭發,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蛋,疼惜的說道。
夏錦隻是笑笑,沒有正麵回答許域的話。好,怎麼會好。沒有許域在的每一天,夏錦都像度日如年一般。可是她不能跟別人說,她怕父母為自己擔心。她怕給朋友知道之後告訴許域,讓他擔心。她覺得好難受,突然就覺得自己隻剩下一個人了。
而許域,永遠都是最閃耀的那一個。無論站在哪兒,都是王子。她是灰姑娘,沒有水晶鞋。
“小錦,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們認識九年了。”許域一字一句的對著夏錦說道。
“我還很清楚的記得九年前我們在成中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是在圖書館,不過估計你早已經忘了。但是你一開始並不喜歡我。我知道,我在別人眼裏是王子,但對你來說,我許域就是個路人。無論我多好,都跟你沒關係。你不知道我有多自卑。嗬嗬,是的,自卑。可能你都不敢相信我說的話,得不到你的肯定,我根本無法正視自己。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擺設,每天被別人議論被別人指指點點。這些都是因為沒有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直到後來真的跟你在一起,我才敢相信,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被人喜歡,被人愛,原來是這麼美好的事情。”許域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發現夏錦的神情有些變了。
“後來發生那件事,是我不好。我沒有問清楚原因就將所有的錯誤全部推在了你的身上。我太過敏感,我以為是你做的。我不敢問你,我很害怕。其實我並沒有想到九年後我們還能這樣相遇。那天看到你在報社的簡曆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你從來沒有離開過C市,我在想,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離開。但是我不敢肯定,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更不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處於什麼位置。不過現在我知道了。”許域就這麼說著,夏錦的眼睛有些濕潤。
“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沒有辦法放棄你。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是我不知道這份感情會這麼深刻。深刻到過了九年我還是難以忘懷。夏錦,我愛你。是愛不是喜歡。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願意嗎?”說道這,許域拿出了自己準備許久的戒指,打開戒指盒擺在了夏錦麵前。
夏錦卻不為所動,她聽的懂許域說的每一句話,但是卻不知道許域放了戒指在自己麵前。
許域見夏錦沒有反應,還以為是她害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當即自己拿出了戒指擺在了夏錦的手前,等著她的回應。
可是夏錦還是沒有回應。
許域有些愣住了,他的小錦不該是這樣的。到底是哪兒,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突然,許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戒指在夏錦麵前晃了晃。發現她並沒有反應。
“小錦,你…..”許域欲言又止。
“我看不見了。”夏錦替他說出了沒說完的話。
一片寂靜。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才二十四歲而已啊……”許域低頭惱道,聲音中充滿了後悔。
“小錦,你拿著這個。”許域將戒指放到夏錦手裏,夏錦摸了一下,又還給了許域。
“小錦?”許域明顯不明白夏錦的意思。
“許域,我不能收。”夏錦堅定道。
“為什麼?你不愛我了?”許域有些不明白,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不愛,就是因為不想讓你知道我這樣,我才不答應。”夏錦說道。
“許域,我今年二十四歲了。”
才二十四年,往後的路還有多長她並不知道,可是她再也沒有任何力量和理由能夠說服自己繼續堅持走下去。
沒有了可以依靠的視力,沒有了對未來的希冀,這樣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夏錦,她不想讓許域看到。
她沒有把握自己以後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但是她知道,以後她的生活,沒有了視力注定平凡。也許她的一生都不會再有什麼起伏。但是她不會覺得不好,平靜的生活也有平靜的好。可是那樣的生活不屬於許域,他是王子,他該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做他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被她耽誤。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在想,她和許域之間隔著的到底是什麼。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可她連跟他在一起的資本都沒有了。身體的逐漸崩塌,讓她明白,他不屬於她了。
一定要到這裏,她才承認,原來她這麼愛他。
許域就這麼看著她說完。
“後悔嗎?”
“不。”夏錦堅定的說道。
她不後悔,從以前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和她所做的選擇,她都不後悔。就算讓她再選擇一次,再經曆一次,她也仍舊會按照這些軌跡繼續走下去。這是她選擇的路,她不後悔。
“如果人生再來一次,你知道結果還會這麼選擇嗎?”
夏錦淡淡的笑了笑:“會。”無論如何都會,即使會萬劫不複。
所以,即使時間再倒流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愛他,哪怕下次什麼都看不到。
“不後悔。”
夏錦不知道後悔是什麼,也不知道如果人生再有選擇的機會她會怎麼樣。但是起碼現在,她不後悔,也不會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就像當初,即使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許域誤會,她還是選擇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雖然那個孩子沒有了。但是她不後悔,這是她該做的。孩子沒有留下,是她和他的緣分還不夠。
“夏錦,在過去這二十四年,你遇見太多的人,錯過太多事。你學會了逃避,你總覺得自己不夠好,你沒有信心,可你有沒有想過嗎你到底哪裏不好?我告訴你,對,你懦弱,不懂世事,不會和別人交流,太過一本正經。可是我想告訴,這並不是失敗的人生。”他看著她,“夏錦,這是你和我的人生。”
有些東西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有些人的人生是從出生就定好了的。所幸他們沒有,但人生路上卻依舊艱難。夏錦想,她在很多地方做的的確是不好,不會耍心機,也不會討好別人,在她過去的二十四年,她沒有做過什麼值得讓社會驕傲的事情。但是這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有一個好平靜的人生,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不是上流社會的人。”
她也不想成為,和她們一樣衣著光鮮亮麗,但內心卻足夠黑暗。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
許域握緊她的手。
“夏錦,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你,能夠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事。”
他忽然想到了張愛玲說過的一句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嗎?”
誰說婚姻一定要加上一些物質的東西?
他愛她,也許是在很久以前的聚會上,也許是在圖書館的那次偶然相遇,也許是在第一次聽到她名字的時候,也許是在很久以後的一次交談中,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經曆那麼多坎坷,即使有那麼多阻礙將他們生生分離,甚至有那麼多解不開的誤會,可他最終還是愛上了她。隻因為她是夏錦,是他唯一的小錦。
“小錦,你不需要一個人,不需要再一個人堅持下去,過去的二十四年我沒有能夠替你負責,我很遺憾,但是現在隻要你願意,你的人生就由我負責。”
那些苦,都不該屬於你。一切的一切,就讓他承擔。
“所以,嫁給我好嗎?我會帶你一直走下去。”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知道,他也是愛她。
“小錦,對不起。”許域突然開口。
“啊?”夏錦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知道這件事是小雪做的了。”許域無奈的開口。
夏錦沉默。他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
“你怪我嗎?”
“不。”夏錦頓了一下,“阿域,感情不該被當作遊戲。可是我們三個這些年卻的的確確把他當成遊戲了。即使我不說你現在也明白,這些年發生了多少事,這麼久以來我都是能躲就躲,我也不會解釋什麼。可是這次,當我看到小雪開車撞你,我就沒有辦法再熟視無睹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任何一個人。是我自己做的不好,不夠堅強,也沒有想過正真的解決方法。我不敢依賴你,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你走了,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不希望你出事,真的。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三個人再有什麼誤會。我把小雪當成姐姐,但是這不代表我能夠任容她傷害你。所以,我用這樣的方式。許域,我不止是要讓他死心,更希望留住你。很自私是不是,我一直都是這樣。我想要的,如果得不到,就不會再要了。隻是即使是到現在,我們三個中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最終贏家。小雪輸了全部,而你輸給了我你的心,我輸給了我們的愛情。這場遊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贏到最後。我們都太傻了,我知道你當年離開後還曾經讓人看我好不好。其實你不明白,我好不好,都是因為你。隻要你好,我就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我的人生早就因為你而改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已經不是最開始的夏錦了。你總覺得我好像一開始並不喜歡你,其實你不知道那是我維護自己的糖衣而已。”
“許域,我愛你。”
從九年前開始,就一直是。他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他以為她不知道,卻沒有想到她早就已經察覺。這個男人,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獲取了她的真心。隻是她不說,他就不知道。其實,她也喜歡他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是因為高一開學典禮上許域的發言,還是因為她和他在學校操場上的偶遇,又或者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的時候。
在過去的九年,她吃過太多苦。她不是沒有想過他,但是卻不知道想他又能怎麼樣。他遲遲不肯出現,她就這麼癡癡的等。
還好,終於讓她等到了。
她的許域,在讓她等了足足九個年頭之後終於歸來。帶著所有的感情,用最真摯的愛去麵對她,不再逃避,放下所有芥蒂。即使有過些許坎坷,但是終究,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她不問他當初為什麼要跟小雪在一起,也不問為什麼要誤解他。隻要他現在身邊隻有她一個,心裏隻有她一個就好。其實她也明白,許域至始至終,心裏有的都隻是她一個而已。
她不過就是要這麼個男人,能夠在她喜歡他的時候給上一個回應而已。
這樣的生活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小錦,嫁給我好嗎?”許域聽了夏錦的話,心中感慨極多,再一次問道。
良久,夏錦終於用力的點了點頭,許域聽到了一聲“恩”。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替她戴上求婚戒指,緊緊的,不肯放開。
她沒有看到,戒指內側刻著的幾個英文字母,cheriesh,珍愛。或許連她自己都忘了,她曾經有過一個英文名叫做cherry,而cheriesh是他對她永遠不變的承諾。
你是我唯一珍惜的愛。
番外一
劉雅(一)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劉衫,把所有的任務都退後了一天,手機全天關機,穿著最簡單的衣服,完全沒有搭配概念,不說話也不吃飯,就那麼呆呆的坐在沙發麵前直到某一個時間段,突然起身,然後關門……
在這樣的一天,我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直到淩晨三點後,他回到家。令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狼狽,沒有喝醉酒,也沒有沾上任何女人的味道。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讓我覺得和原來不太一樣。
雖然他還是會摸我的頭,微笑著問我吃飯了沒有,怎麼還沒有休息。
但是他的眼神讓我害怕。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在我眼裏,我的哥哥是永遠給我安全感的避風港,似乎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沒有對他失望過。隻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夠得到。而我,也會因此而感到自豪。而且因為他的優秀,總是讓我走出去時都感到背後有熠熠生輝的光彩。我會因為他而感到驕傲,會為了他的一句話而開心,就像他所擁有的一切也是我的一樣。我早就把自己和他當成了分不開的一家人。這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然而那天,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沒有生氣,我甚至不能從他眼裏看出一絲情緒,除了落寞。
是的,落寞,這個曾經如光輝般存在的男子,身上的星辰突然暗淡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高傲之氣,甚至沒有一如既往的自信,隻殘留空蕩蕩的難過。這些情緒都讓我好害怕,沒有緣由的害怕。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想,這些一定跟夏錦有關。隻有跟她有關的事情,才能夠讓哥哥變得如此不一樣,也讓我手足無措。
哥哥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他拉我到沙發上坐下,起身替我倒了一杯牛奶,然後告訴我,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想要忘記一個人,就要先找到你愛上他的理由。
我想,他今天的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夏錦,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是他找到了這樣的理由,也許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改變,並且正在試圖克服什麼。但是這些,對我來說,都太過遙遠,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想深究,我希望我的哥哥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可是我不知道,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雖然會對著我笑,但我能夠看出他笑容中的勉強和不甘心。我很想去安慰他,但是我又害怕我的一句話讓他徹底崩潰,所以我隻能選擇就這麼坐著。他笑著對我說:“可是小雅,你呢?”
可是,我呢?
如果時光是可以倒回去的,我想要回到很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隻是,如果,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個詞。美好到我不忍去觸碰。因為我知道,倘若有如果,那即使回去,有些事也依然會傷到我。有些人,我仍舊會愛,但也仍舊會被拋棄。可我不會放棄,我還是會如同當初一般的執著,我想要的,即使得不到,也要盡力去嚐試。
說起來有些可笑,我還記得,在成楠中學的那片樹蔭底下,還是那個男孩子,還是那把原木色的吉他,依然唱著那些令人醉心的歌。太陽很大,陽光穿過樹葉零星灑落斑駁的影子,映在他白色校服上,灰色的光點,跳動著,撩撥了我的心弦。
那一年夏天是我第一次見到許域,十六歲,我的青春,第一次的情竇初開,隻因為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有些涼薄的男孩子,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他。
一見鍾情,或許就是對我來說最好的形容詞了。
在最美的年紀,遇到最好的王子。這些,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緣分。
是的,緣分。我後來知道許域喜歡白玫瑰,其實我也很喜歡,而且在我知道他喜歡之後,更是對白玫瑰有了不同的感情。
白玫瑰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
我想,這是形容我們之間再好不過的話了。
就如同,初見他時他唱的那首歌。張信哲的,《愛如潮水》。
“不問你為何流眼淚
不在乎你心裏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