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曉念印象中,蘇清的媽媽跟她媽媽吵架後搬走了而且到她倒下前她們倆還沒和好:“阿姨,你搬回來了嗎?”
唐突的問話,讓蘇媽和錢媽都愣了兩三秒,蘇媽幹笑著問道:“什麼搬回來?”
“你們家不是搬走了嗎?”
“沒有啊,我們一直都沒搬啊?曉念,你是不是夢裏夢見我們搬了?”
這回輪到錢曉念發愣了,最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又做夢了,嘿嘿……”
不久蘇清來電了,跟蘇清聊了一會兒,錢曉念將自己的困惑告訴了蘇清,蘇清卻在電話另一頭無奈地笑:“曉念,你真該忘了這個人,要不你還會昏睡不醒的。都是夢,忘了吧,再說,蕭合軒考上了H大,聽說上個月他全家都搬去北京了,你們之後不可能再見麵了……”
之後向櫻玲、哈琪、邊野、風小靜、程謝盛、薛夢欣他們都來了,錢曉念從他們那裏得來的信息跟她從錢媽和蘇家人那裏得來的信息是一樣的,還得知林玖兒已經出國了、向櫻玲考上了M大、程謝盛如願進入了他報考的傳媒大學、薛夢欣也順利進了師範類大學、風小靜和金大聲考進了同一所專科學校,又從風小靜那裏聽說何柔宜高考發揮失常最後隻上了專科學校,程謝盛當時還一臉鄙夷地加一句:“報應,隻是不知道去了新學校她會不會繼續造孽。”
“聽起來好像你很關注她。”薛夢欣冷冷來了句。
程謝盛一聽憋紅了臉:“畢竟我程謝盛記仇得很。”
之後病房裏爆發出一陣笑聲,但錢曉念的心情卻在這笑聲中變得越發沉重:如果那是場夢,我又和一些人是怎樣熟起來的,難道隻有蕭合軒的部分是夢?是我真的病了,將現實和夢混在一塊兒了?還是說,現在的我也是在夢中?
兩天後錢曉念就出院了,是錢媽和蘇媽一起送她出院的。她疑惑的是,錢媽和蘇媽之前關係一直不怎樣,這次醒來覺得兩人好像變得特別合得來,說話總是一搭一搭的。
看著蘇媽進了對門,關上自己家的門後,錢曉念就忍不住問錢媽:“你和江阿姨關係怎麼變得這麼好?反而讓我懷疑我現在是在夢中了。”
“還不是你昏倒後,蘇家幫了我們家不少忙,比如找比較靠譜的主治醫生啊,接觸多了,也就覺得她沒那麼討厭了。”錢媽邊回邊走進洗浴間開了熱水器:“你等會兒衝衝澡啊,在醫院裏待久了,身上都是味。”
錢曉念不禁聞了下自己身上味道,好像確實是這樣。但她往自己房間沒走兩步就又問道:“爸呢?”
“還不是工作,我會將你的情況告訴他的。”
“哦。”
之前真是我在做夢?
錢曉念踏進自己房間之後,突然又想起什麼,急忙衝到自己書桌前打開了抽屜,但她翻遍了所有抽屜和櫃子,都沒看到她想要找的東西:都沒有,沒有那個“月亮”,沒有合軒送我的任何東西……
仿佛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掐斷了。
真的是一場夢啊……如果不是夢就好了,我現在就可以奔到他麵前,告訴他,我沒事了……
可是,那一切,確確實實是場夢了,一場以悲劇結尾的夢。
再一次閉眼睜眼之後,時間已進入了11月份,錢曉念已在N大生活了兩個月,在這裏,錢曉念認識了不少新朋友,但她更喜歡一個人漫步在N大裏。她常常在沒課的時候一個人坐在N大的沙灘邊發呆,喜歡在那裏看日落,偶爾可以看見落日對麵月的身影,也喜歡散步到某個小道裏,那個夢裏的她將初吻給了他的地方,仿佛在那兩個地方就能等到他的身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