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山莊內一片沉悶悲傷的氣氛。關龍飛和高月仙郎寧世一到山莊就感受到了,三人已經從燕軻兒和三賤客口中得知了禹飛被龍鱒所噬的消息,也是大驚失見到馮大發,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一個月間,馮大發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滿麵疲著不整。馮大發見到三人,隻點了點頭,便自顧自閉著眼睛不話了。
關龍飛看著馮大發如此疲憊,歎了口氣,安慰道,“馮先生不必如此傷心。禹飛本事這麼大,又暗合星命,想必吉人自有象,應該能夠逃脫的。”
高月仙暗暗朝關龍飛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去觸動馮大發的傷心處,她為馮大發倒了一杯水,輕聲道,“馮先生你不妨為禹飛起一卦,也許還有挽救的餘地呢!”
馮大發長歎一聲,慢慢地道,“太子星之變你們也看到了,血氣貫穿,紅芒大盛,那是凶兆啊!再起卦還能有什麼用處!”
三人都搓手不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馮大發。
半晌,郎寧世皺著眉頭慢慢道,“現在我們也不能去想那麼多了!洪水襲來,九州之鼎,無人護持,必然凶險萬分。黑龍會已經開始暗中活動,有些地方甚至都快要接近九鼎了!”他停下來想了想,斟酌著詞句,接著道,“禹飛是不是太子星命其實已然不重要了,馮先生的喪子之痛我們也都理解,可是大敵當前,當務之急,還希望馮先生能夠振作起來,能帶領我們繼續走下去,畢竟我們身上還擔負著九州的命運!”完,他炯炯的目光盯住馮大發,等著他的反應。
馮大發睜開眼睛,目光從郎寧世臉上掃過,似乎在揣摩對方的意思。良久,他無聲地笑了笑,道,“水哭之言甚對,我馮大發倒沒參透。禹飛雖然於我情勝父子,但我們確實還要以九州為重。禹飛就交給老吧!死活自有命!”
關龍飛、高月仙和郎寧世激動地望著馮大發,深深地鞠了一躬,齊聲道,“正該大義若此,望先生以九州為重!”
馮大發揮揮手,眼中已經滿是堅忍之道,“我身為勾陳相星之命,自然該站到前頭。不必多言。包家兄弟那兒的情況如何了?”
關龍飛起身答道,“包家兄弟已經把雍州黑龍會的底細摸的差不多了,看來他們的目的的確是雍州之鼎,我們發覺他們在派一些嘍囉四處探察,尋找鼎位,幸好都被包家兄弟幹掉了。”
馮大發想了一會,道,“他們四處撒網,必然是找不到鼎位,黑龍會人員駁雜,不是水族必然不會全力用命。暫時鼎位應該還不會被發現。不過現在水脈異動,有巨獸潛入的跡象。如若地火一出,九鼎必動,到那時,任瞎子也能看到九鼎之位。現在三十六族應該先把潛入的巨獸解決掉,為九鼎發動時減少不必要的亂象。地慧,你擅卜筮,雍州尋找水獸的任務就交給你。水哭你和暴準備人手。”
三人都點頭領命。高月仙忽然又眨著美麗的大眼睛,擔心地問,“其他幾州怎麼辦?雲海的龍鱒也還沒有滅掉,終究是個麻煩。”
馮大發點點頭,“你們既然已經來了,其他幾州的人馬想必也很快就會到了。雲海就先放一放罷!如果半月之後,禹飛仍舊沒有消息,九鼎一動,雲海自然枯竭。龍鱒如果還沒循水脈潛藏,那就讓燕軻兒動手!”完,馮大發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三人暗暗點頭,看來禹飛之死讓馮大發對龍鱒已經深惡痛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禹飛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清明。龍鱒腹中的紅光已經完全不見了,胃囊中的環境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中。他驚異無比,自己的視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定了定神,禹飛發覺自己還躺在粘稠無比的龍鱒胃液中,便掙紮著想坐起身來,頓覺渾身一片疼痛,好像被人痛打了一頓似的。禹飛不禁哎喲喲叫了起來。他忍著痛坐起來,打量自己的身體。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龍鱒的胃液化掉了,但自己的身體卻白白淨淨的,一點損傷都沒有。腋下長出了一排莫名其妙的白sè肉瘤,一直延伸到了腰部。
禹飛驚奇地看著身體的變化,隱約記著平板中的熱流在自己的身體裏肆虐的繞來繞去,仿佛把自己全身刮削了一遍。難道那種熱流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改變?這白sè的肉疙瘩是什麼呢?他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肉瘤,火辣辣地疼,禹飛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