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受弟子一拜(1 / 2)

() 一會兒,吳老出來了,隻拍了拍他肩膀,淡淡地道:“坐吧,站著幹嗎?”

王波也不客氣,坐了下來,將帶來的那瓶酒放在那躺椅邊的桌子上:“吳老,你的病我也隻能用內氣幫你清除一下膝蓋內多年積存的yīn氣,到底效果如何,我也沒把握。這是一瓶用幾百年的巨蟒浸泡的酒,每一杯,不但能增強體質,對治療類風濕關節炎也有輔助作用。”

吳老拍拍自己的腿道:“好多了,你還真是妙手回hūn啊。”

王波笑道:“那行,我過幾再來給你做一次。不過今倒有另外一件事向您老彙報一下。”

吳老笑吟吟地看著他:“我想你怎麼忽然有興趣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原來是有事求我啊,看來為我看病是有目的的呀。看,什麼事?看我老頭子能不能幫你。”

王波從包裏拿出一張1:1萬的地形圖,攤在地上,就著地圖向他講了他們的“兩省通途”計劃。

吳老靜靜地聽著,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咧嘴,一會兒又饒頭。直到王波講完了,他反而躺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久久無語。

這時的吳老好像已經蠟化了似的,唯有胸脯在微微起伏,才顯示了一點生命的象征。稀稀疏疏的頭發和滿臉刀刻似的皺紋,寫滿了久經滄桑的現實。

王波兩手抵著下頜,凝視著不遠處,像在思考著什麼,唯有那眉毛在一上一下地微微抖動,像是在告訴人們,他此時的緊張、不安以及希冀。吳老的威望,吳老的智慧,吳老的級別既是官場的試金石,也是老百姓心中的一麵旗幟。他的理解和支持將是這個“兩省通途”計劃的能否實施的第一步。

正午的太陽,透過密密的樹葉,疏泄在樹下的這片土地,斑駁的光點圍著他倆,織造了一張大網。微風吹過,光網也跟著抖動起來。而王波也跟著吳老的身體蠟化了。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王波仿佛是網中的一條魚,不急不燥地等待著主人的抉擇。放生,重回大自然,魚躍龍門;還是刮鱗、破膛,盤中餐?似乎隻有這兩種可能。

然後,回答的卻是另一種聲音:“朋友,你有這麼好的功夫,為什麼非要在官場上混呢?”

這是一種否定,是另一種形式的否定。

“有一種恩是永遠報答不完的;有一種信念也是永遠不能忘懷的。”王波回答的很幹脆,道出了人活著的真諦。

吳老緩緩地坐了起來,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王波:“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記得於謙有一首《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也許,這就是我唯一的選擇。

啞謎一樣的問答,在明鏡一樣的心思裏角逐著,透著智慧和信心,點燃了這一老一少交流的火花,在正午的陽光裏襯起了年輕的燦爛和長者的睿智。

“行!那我就再年輕一回吧。好在你這次不要國家的一分投資,那麼,我們就學一下鄭板橋的難得糊塗,不彙報,不請示,埋頭苦幹,造成即成事實再吧。那樣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回避了一些政治問題,反正偉人過,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隻要公路通了,一切就有定論。”吳老滿臉紅光,好像年輕了許多,jīng氣神都達到了巔峰。

王波有點激動了:“有了你老的支持,我們一定能將‘兩省通途’計劃圓滿完成,為兩省的發展和經濟騰飛做出貢獻,也會老百姓建設一條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

吳老對這條公路也很看好。畢竟在位時,主管的是交通這條線,內在的政治、經濟效益一目了然。當然,那個特殊的年代裏,一切以階級鬥爭為綱,那會去管這條公路,誠然,錢也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沒有錢,什麼都是空的。想不到這子用了這種很有風險的方法,竟然想一分錢都不花,就將兩省間的公路打通,真是有點匪夷所思啊。但這確確實實是一種誘惑,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他不能不支持,他仿佛又回到了副省長的崗位上,重新拾回了叱吒風雲的感覺。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他要博一回,也必須博一回。他要把當年的遺憾從這條公路上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