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一個交易(1 / 2)

風七七麵色一變,匕首攔住一人砍刀,左手做拳砸中他右側太陽穴。那人晃晃悠悠栽倒在地,一拳就被打懵了。

不得不說,多虧了風七七自穿越開始,就日日勤加練習格鬥術,從未丟下過自身武藝。若不然,一隻粉拳,也斷然奈何不得這彪形大漢。

為首之人被打懵,其餘人虎軀一震,慌忙轉頭殺向卿懷。卿懷乃文弱書生,風七七從未見過他獨自禦敵的模樣。而今,他主仆孤身在此,若真被四海鏢局的人殺了,也隻能做那孤墳冤鬼。

風七七不願坐視不理,匕首挑起,與鏢師大戰起來。卿懷目光一閃,避到風七七身後,肅然道:“多謝。”風七七匕首如風,已聽不到他的話。

四海鏢局此次護送貨物的鏢師,統共二十八人。除去張勝一個受傷的,羅生一個騎虎難下的,剩下的二十六人,被張勝一激,大半都操起了家夥。風七七一人禦敵,顯然吃力。

好在,東萊一聽得這頭的聲音,慌忙丟下手中活計跑了過來。他不僅跑了過來,還抱了一支大家夥。那是一支重劍,不用拿在手上,光是看一眼便能猜測出它的重量。風七七以為,重劍一定不少於四十斤。

東萊很快跑近,隨手丟了重劍,雙掌如刀,照著鏢師們斬了過去。他竟然沒有使用武器。風七七餘光一閃,就見身後的卿懷飛身而起,一把接了重劍,淩空挽起一朵劍花,加入了戰鬥。鏢師們應聲倒下一大片,再無還手之力。

風七七愕然。重劍不下四十斤,被卿懷拿在手上直如輕若無物,好似那舞得虎虎生風的兵器,不是一把重劍,而是一支羽毛。

風七七心頭一鬆,手上的匕首愈發靈動,再也感受不到來自鏢師們的壓力。然而,三個人對戰二十幾人,甭管功夫多好,勝算也很小。風七七正將匕首刺入一個鏢師的咽喉,謀算著該如何以少勝多,就聽得身後響起輕快的腳步聲。

腳步聲約有七八人,且都是身手矯捷的高手。風七七一驚,回過頭去,就見八個品貌風流的男女,舞動著形式各異的武器,殺向了鏢師。“屬下來遲,少主恕罪。”

八個人齊齊開口,說的都是同一句話。卿懷麵不改色,重劍呼嘯過鏢師的肩頭,宰下一隻圓滾滾的頭顱,高聲道:“不留活口。”

“喏。”八人應答,風卷殘雲般碾過戮戰的鏢師。不過三五分鍾,撲到風七七眼前的鏢師越來越少,她直覺真沒她什麼事兒了。又過二分鍾,這背風的山坳中,便隻剩下彌漫的血腥氣。

二十幾個鏢師胡亂倒在血泊中,連一個能吭聲的也沒有。羅生緊緊抱著他的大刀,冷得牙關打顫。張勝靠著殘破的馬車,“呼哧呼哧”喘息,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屠戮來得太快太直白,羅生還好,張勝是徹底接受不了。風七七滾燙的手指漸漸冷冰下來,她壓住袖中的匕首,冷眼瞧著卿懷身後的八個殺手,沒有出聲。卿懷收起重劍,肅然道:“除了辛七娘,其餘人都不能留。”

風七七挑眉,羅生已舉起大刀,大喊大叫著撲向了卿懷。站在卿懷身後的一名殺手,飛起手中長劍,一劍射向羅生,將他遙遙釘在山壁上。

張勝亦被釘死在馬車旁。萬籟俱寂,夜色濃如潑墨,燃起的篝火許是因為見證了這一場殺戮,燒得愈發熾烈了。風七七冷眼瞧著卿懷,出聲道:“公子準備怎麼辦?”卿懷麵色嚴肅,朗聲道:“卿本風流,奈何情淺。”風七七蹙眉,莫名其妙。

“卿一。”

“本二。”

“三風。”

“流四。”

“五奈。”

“六何。”

“七情。”

“八淺。”

“見過姑娘!”眾人上前一步自報了家門,齊齊抱拳行禮。看這架勢,好一副義薄雲天的江湖豪傑之氣。風七七眨眨眼,麵無表情道:“你們好。”

她實在不會這等江湖人的見禮,要說上輩子殺手相遇,誰會抱拳相迎,都是舉槍對射的。八個殺手抱著拳頭一愣,退到了卿懷身後。

卿懷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表情仍肅然,道:“姑娘仗義,在下感激不盡。今日這事兒,起因是在下,卻連累姑娘無家可歸,在下實在抱歉。”

他微微一頓,認真道:“今日之後,姑娘恐怕再難回去大夏。不過,既然姑娘身手了得,不如就留在在下身邊可好?”風七七挑眉,冷清道:“你究竟是誰?”卿懷仍是一臉嚴肅,朗聲道:“不瞞姑娘,在下是北越望族,此去玉隱城,也有要務在身。今,生此變故,在下殺人滅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萬望姑娘不要生氣。”

怎能不生氣?風七七好不容易花300兩銀子,在流火城西城郊買下了一處宅子,突然走一趟鏢,就把她打回原形。

四海鏢局的鏢師全都死光,卿公子連帶著貨物也蹤跡全無,她要怎麼跟錢總鏢頭交代這起事故?甚至,她要怎麼向官府交代這一起事故?死了這麼多人,錢總鏢頭不報官是不可能的。

然,官府絕不會相信她一個弱質女流。隻怕真查起她的戶籍,還要帶出更多的是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