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福貴這輩子一共養育了六個兒女,四女兩男,前麵兩個是閨女,中間兩個是兒子,第五個是孟玉嬋,最後一個還是閨女。大兒子孟興龍有三個兒子兩個閨女,孟慶雄排行老三,跟著又是兩個弟弟孟慶榮和孟慶華;兒子孟興虎有四個閨女一個兒子,孟清花排行老四,上麵緊挨著她的是一個哥哥,名叫孟慶良,是孟興虎的寶貝獨苗,被孟興虎兩口子視為“祖宗”,從便對他嬌生慣養,百依百順。
孟慶良在上到高二的時候,與學校裏的幾個“誌同道合”的男生聚集到了一起,結成了團夥,到處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有時還sā擾女生,學習自然是荒廢得無影無蹤了,學校幾次發出了勸其退學的通知,都是孟興虎四處求人,才被勉強留校察看。可孟慶良惡習難改,最後還是被學校除了名,在家浪蕩了大半年,孟興虎怕他生事,便央求孟玉嬋讓孟慶良到城裏來,學做生意。
孫家人當然不樂意,但孟玉嬋抹不開麵子,勉強答應,告誡孟興虎若不聽話,還把孟慶良送回去。孟興虎能有什麼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叮囑孟玉嬋任由她處置,有什麼事打死他都可以,這當然是氣話。
孟慶良來到城裏後,被孟玉嬋安排在服裝店裏住,在店裏的儲藏室裏為他搭了個鋪,供他晚上休息,白就在店裏搭搭手,幹些雜活。孟慶良剛到城裏,人生地不熟,不敢貿然行動,加上對什麼都感到新鮮,心情自然也舒暢,言行舉止似乎都有所改觀,嘴巴還特別甜,樂得孟玉嬋是心花怒放,以為孟慶良開始重新做人了。孫毅恒和江雪琴自然不認同,但又不能象賊似的盯著他,隻能是觀其後效了。
這,向hūn花在給孟慶良整理床鋪時,發現一本書,是,向hūn花隨手翻了一下,又從書中發現兩張圖片,是兩張**圖片,也不知孟慶良是從哪裏弄來的,嚇得她扔都扔不及。停了一會兒,向hūn花又將書撿了起來,仔細地翻看了一下內容,見都是些汙穢詞語,不堪入目。向hūn花明白了,就是這些東西斷送了孟慶良的前程。
於是,向hūn花悄悄地將這事告訴給了孟慶雄,孟慶雄又將這事悄悄地告訴給了孫毅恒。孫毅恒也認同向hūn花的看法,覺得是這些yín穢書籍導致了孟慶良的厭學,也毀滅了孟慶良的上進心。
孫毅恒覺得要找孟慶良好好談談心,開導開導他。
這晚上,吃完晚飯,孫敬修、江鼎承和石婉婷照例先回各自的家,孟玉嬋則照例帶著孟慶雄和向hūn花收拾廚房,而孫毅恒和江雪琴帶著孫敏霞同孟清花看店照應顧客,孟慶良則zì yóu活動,幹自己想幹的事。
孫毅恒見沒什麼客人來,便把孟慶良叫到店外,兩個人各拿了一張凳子,坐在店門口。其時正是盛夏,外麵輕風微拂,吹來了陣陣涼意。兩人均感覺心情舒暢,先談笑了幾句,接著,孫毅恒便轉入了正題。
“慶良今年快二十了吧?”孫毅恒問道。
“喊二十,其實十九歲不到。”孟慶良從頑皮ìng劣,視讀書為負擔,學習成績一直上不去,所以學、中學均留過級,二十來歲才勉強上到高二。
“為什麼對讀書那麼不感興趣?”孫毅恒道。
孟慶良摸了摸後腦勺,有點難為情地道:“也不是十分不感興趣,主要是……時候貪玩,成績一直沒跟上,上了高中,更是跟坐飛機一樣,拖都拖不上,沒辦法,隻能瞎混,後來又交了幾個朋友,學習就更荒廢了。”
“都是些什麼朋友?”孫毅恒問道。
孟慶良沉默了一會兒,尷尬地道:“也不是什麼朋友,就是在一塊玩得高興,又談得來,所以就經常湊到了一起,就是大家的‘臭味相投’而已。”
“你還不錯,還能用上幾個成語,可見你的資還是不錯的。”孫毅恒趁機表揚了孟慶良一下,笑著道。
“這都是和那幾個人泡在一塊ā嘴皮子練出來的。”孟慶良笑道。
“現在跟那些人還有來往嗎?”孫毅恒問道。
“沒有、沒有……”孟慶良雙手拚命搖擺著,象躲瘟神似的。
孫毅恒覺得孟慶良似乎有悔改之心,但也有可能是掩蓋自己的過失,“沒有更好,你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就該重新振作起來,沉湎過去容易耗損自己的意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來糾正過去的不是,重新選擇和定位自己的人生方向……”
聽著聽著,孟慶良的眼淚就象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怎麼啦?”孫毅恒輕聲地問道。
“……真……的,……表哥,……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開導過我,我爸媽隻會對我百依百順,急了,也就是我爸罵我一頓完事,不知道怎樣引導我,老師和同學隻會歧視我,瞧不起我。有誰象表哥這樣開導過我?”孟慶良先是哽咽地訴著,繼而大聲地痛哭起來。惹得江雪琴和孟清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帶著孫敏霞紛紛跑出來看究竟。
“沒事,讓他宣泄一下。”孫毅恒衝江雪琴三人擺了擺手道。
“我沒事,嫂子,我這是感動的淚水,我高興著呢?”孟慶良連忙也衝江雪琴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