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呢就是,有一不能有二,所以,她認定了淩慬不會連著兩次來救她的。
她看到有人駕了馬,飛奔而來,朝著她,一臉的擔心,那人她再熟悉不過了。不過是一身戎裝,臉上的表情,日日如此,她看著看著也就笑了。
他騎著的馬,棕色,小時候聽過白馬王子,長大了又聽說了黑馬王子,他倒好,駕了棕馬,卻不是王子,他是惡魔。
他快要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心中原先想的,被利箭射成刺蝟,沒有在她的身上出現,而是他的。
在快隻剩下幾十米的時候,一支箭突然的從自己身後,越過自己,直直的朝著他去,她嚇到,可想著他原來,單手便能接了箭的,所以這次,她應該是放心的。可是,她終究是大意了。
不單單是一支箭,一群密密麻麻的箭,朝著他去,出乎意料的,他沒有躲過第一支,隨後的所有,都不能幸免,他瞬間就真的成了她所想到的刺蝟。
胸口一陣驚嚇,隻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呼吸急促,她叫了一聲,沒有聲音,而她的眼睛也在此刻睜開了。
周圍的環境,又是陌生,卻是不同於以往的陌生。
“醒了。”
她的身後,聽到了一聲特別的嗓音,有些深沉,卻非常的熟悉,她立刻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淩慬,半坐在她的身後,一身的深色袍子,就著燭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唯一不尋常的是,他的臉色,有些溫和,剛剛的話,也是一樣的,有些溫溫的味道。
此刻,她也才看到了周圍陌生,究竟是與平時她醒來的不同在哪裏。
這裏壓根不是一個人住的地方,應該是一個破廟,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擺設,她的身後的淩慬,便是靠在了還能支撐的供桌邊。
破爛的門口,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似乎守著兩個人,她看不太清楚,還是把視線回到了就近的位置。
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在周圍的,聯係不到一起,不知道剛剛的看到的感受到的是現實,還是現在的才是現實。
“這裏是哪裏?”她徹底轉身,問他。
淩慬看著她回道。
“不知道。”
然後他的答案似乎讓她非常的堅定,堅定到舉手給自己一記耳光,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打了上去,響聲幹脆清晰。
他來不及阻止,拉到她的手的時候,聽得她一聲悶哼,眉頭也皺了起來,看起來很難受,也看終於看到,她的手腕,受傷的手腕,在他的手中,原本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因為他,又浸紅了紗布。
“不是做夢,你還活著。”
原是想與她說,本王不會讓你死的,可說的時候,便說的更冷酷了一些。她的舉動,讓他極其不悅。
“為何王爺不知這裏為何處?”
她拉過自己的手,因為淩慬,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全是紗布,疼痛的感覺也終於傳到了她的腦子裏,都怪她自己的反射弧太長,所以沒反應。
“救了你,便朝著沒人的地方跑,怎麼會記得是到了何處?”他的回話,如今聽來,有幾絲的哀怨,似乎是真的在埋怨她。
“王爺其實,是不必救人的。”她如果真的這樣死了,說不定就回老家了,也能回到那個屬於她的世界。
淩慬沒有說話,可是周圍的氣溫明顯的降了幾度,他的眼神背光,也莫名的深邃很多。
然後,她的右手按壓了左手一下,突然右手被他拉了過去,來到他的胸膛,他的手握著她的,送到了自己胸口上。
傅湘君覺得驚訝,可是更驚訝的是,他讓她的手,撩開了他的衣服,一層一層。她看過不是男人的屍體,實體能活動的,也不是沒有見過,可現在,他拉著自己的手,如此的主動,讓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正要把手收回來,就見衣服已經到了裏衣,男人的衣服,比女人的好脫一些,他動作也快。她收手動機才出現,就看到他的胸口上,包了厚厚的紗布,青眉一皺,瞪著他。
“你說不救,本王就不救嗎?”
她聽著他已經黑了不少臉色與自己說道。
“你……王爺受傷了?”話是問出口了,可其實哪裏需要問出口。
他明擺的就是要她看到,所以才撩開自己的衣服,給她看的,可是,她剛剛差點就越了規矩,沒有稱呼他王爺。
“你心疼了?”他還是背著光,可言語中有了幾絲急迫的情緒。
她搖頭然後點頭。
無論如何,人家是救了自己的。雖然她應該是忘了自己怎麼被人家救的。
她在淩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而夢裏的那些情節,與現在他受傷的位置都不一樣。
“連累王爺了。”她最後把所有的想說的想問的都變成了這幾個字,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