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麵閻王(1 / 3)

()“黑白無常。”看著“煙霧彈”飛快逼來,擦著樓牆暗壁上升的項生不由得叫出聲來。

“這雙鬼魂看似來勢洶洶的。”神光:“他們應該明白憑自身的本事是鬥不過我們的,莫非是這晚上有強大的後盾作支持?”

生下意識問道,心頭掠過一下驚慌。

“不知道。”神光應話時,項生發現自己已站到腳底下這幢四十多層高的樓宇的台圍欄上接著:“除了黑白無常,我感覺不到還有誰的影跡,如果真還有誰出現的話,那麼一定是非常厲害的。”

這句話令到項生顧不上下麵逼上來的勁敵,而是扭頭向遠近的夜空望過,卻隻是看見城市上空到處的燈火在夜幕下顯得清亮寧靜,仿佛無數生命者的思語,在伴隨著遊蕩於時光的在這夜晚默然走向靈魂的夢囈。

從地底下化身而出的黑白無常,直追項生的影蹤,疾速飛行的幽影在夜空下高樓的暗影中拖著疑似霧煙的化身,很快到得項生跟前,幽影在空中一頓,拖尾的微霧快速收回,隨即搖身一晃,清晰地現出幽魂的樣子,輕盈一揚,一左一右在樓頂圍牆上立於項生兩旁。

那時在地麵上,朱琪他們也出到了娛樂場的門外,一行人要隨到局子裏去立案調查。

朱琪由於記掛著項生,不禁往夜空裏多看了幾眼,卻偏偏讓她看到了兩股貼著樓牆飛升的霧煙,一下勾起她的記憶,讓她想到了曾經要挾持她而去的地獄使者,也是如此這般化身在她麵前,她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感覺,當下料想到項生有難,急將起來,想著該如何是好?

“你們今見過張勇麼?”朱琪對身邊的三個死黨問道,她首先想到了二郎神君,要尋求幫助非他莫屬,雖此君平時愛對項生的身世冷嘲熱諷,但到底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那兒!你不我才記不起有這個人了,整晃晃悠悠無所事事的,今又不知那兒遛狗去了,況且今這樣的情況下,那有空去理他。”吳年生隨口道。

“怎麼了?”李運明倒是心思複雜了點,他好象早已經懷疑病跟項生之間有非比尋常的相聯。

“我關心他一下。”朱琪在不易察覺下又抬頭往旁邊的高樓上空看上去,隻因樓的構造到了最高處的幾層往內逐層收縮,她已看不到幽魂的影蹤,心裏一急又想到了另一個人,便又問道:“那麼我堂妹阿慶呢,也沒見著嗎?”

李運明搖了搖頭,打量朱琪一下,跟著認真地:“我敢除了項總,你們身邊一定還有誰是我們不能知道的,既然你要保守秘密,我也不作追問,也許知道了未必須有好處,但是我們既已作為你們的死黨,今後勢必要參與進你們的這段多難造福的命途,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將這當中的玄秘神境來知道的。”

朱琪看著李運明:“我出來你未必會信,如果你真想知道,那麼就讓經厲去告訴你真相好了。”完她又往心裏去想眼下該怎麼辦?跟在後麵過來的催她快點跟上她卻突然間想到一件事,分開人群走去時掏出她隨身揣著的角螺放到嘴裏吹起來。

幹什麼,吹哨子班人馬呢。”有個看著朱琪的動作,感到奇怪,便喝問道:“手上拿的什麼東西?”

話聲惹得一幫人都瞧朱琪看去,正走在人群中尋思著往下問話時他該如何應對的呂晉榮也看在了眼裏,對她的舉動更是驚疑得很。

“一個角螺,這是我的一個壞習慣而已。”朱琪走過來解釋:“我心神不定的時候總要吹一吹它的,吹不響亮的,你們當的可不能隨便懷疑人。”完無意中看到呂晉榮一副科學家的眼光死死盯著她,那樣的神情無疑滿是研究,可是他又那裏研究得出朱琪手上拿著的解螺有著跟手機相近的能將信號發送出去,讓頻率相對的神觸感應得到。

朱琪曾經見過項生用角螺傳喚海螺出現,也聽項生過海螺仗義,跟他有著互為利益的共謀關係,也是個很要好的朋友,在情急之下她吹起角螺,目的是想他能夠出現幫助項生,雖然她不知道項生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但是有個幫手總是好的。

幾乎就在黑白無常剛剛立到圍牆上,項生頓感周圍幾米開外的夜光旋即暗沉,空間中的光氣往他身上驟然聚來,分明是神光收攝的作用,他隨即感到一輪的燦白光霧繞著他的形體溢出,光明中看到自己的雙手肌膚黃白地顯然而出,他翻過手掌清晰地看見不規則而交接的掌紋。

項生的表現讓兩個模樣駭人的幽魂都不禁沿牆頭倒退兩步,瞬即抖出招魂幡握在手上,如臨大敵般對項生作勢以待,卻見他往下不再動作,而是打量起自己的模樣來,白無常放鬆了一下,看著項生:麼快你就會變出人樣了,真不錯,稍待時rì你也定會生出真身了,這份靈力真是誘我老爺心生暇想。”

先前在包廂裏與吳年生對調了衣著,這時項生身上由一身奇怪的打扮換成了一套白襯衣打底的黑灰sè西服,衣服的適身度還挺合,這才想起自己生前的個頭和體形與吳年生相似,這下他從自己的身上重又自我感到一種有修養的氣質,於是左顧右盼看向黑白無常,表情上自我感覺良好地:“怎麼樣,我這樣的外表給你倆個第一眼的印象不覺著文質彬彬麼?”

“是有那麼點感覺。”黑無常將招魂幡抱於懷裏,用一副鑒賞藝術作品的眼光看著項生,由衷地意態淺笑。“如果頭發再梳理得順直些,身上的西服再畢挺些,你就成了,但是若要跟我的老爺比較起來,你再怎麼拾理還是差了那麼一截。”

“什麼?你這話我聽不懂,莫非你是你老爺有著一身文質彬彬頗有修養的外表!?”還站在高樓圍欄上的項生難以置信地:“這怎麼可能!傳聞閻羅王乃是凶神惡煞之佼佼者,外表應屬猙獰之類型,在他雄據之地府當以凶相悍麵樹立王者之威儀,何來的文質彬彬?”

“哥們,你這話真讓我自感顏麵掃地,難道我就不能改變我自己麼?所謂時易世移,人心不古我亦已非昔rì之我。”正當項生還困惑不解,不防身後傳來一句溫厚恃重的話,他立馬扭頭望去。

來人隻身步行在開闊的台上,身影穩健地走過冷風嗖嗖刮過的夜幕下,卻是掩飾不住他儀態上流露的端莊,衣著打扮上的尊貴氣質,甚至他的身形相貌都堪稱斯文得體,讓尚未項生看在眼裏,心裏由不得的生出自慚形穢,眼見來者麵帶溫和的意笑走來,伸出白淨的手要與他相握,他不免有點緊張地從圍欄上跳下來,朝對方走近伸出手去,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種心情下是否懷有敬重,雖知對方很可能是一大強敵,他還是尊崇於他玉樹臨風的外表,文質彬彬的風度之下了。

是他們兩個的老爺,也即是閻王?”項生握著這個一身現代人打扮,用現代人的眼光看來非富即貴,頗有社會地位的人物的手,發現他的模樣才四十歲開外,他怎麼肯相信眼前的事實,看了眼模樣恭敬地飄來此人身邊的兩條幽魂,他不由得把話了出來。

“老弟,做人做神做鬼都一樣,不是隻有你才會不甘認命,我長廝暗無r地府,但也與地息息相通,麵對今rì之時勢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我豈能不革新求變治,以圖長據久安,本身的改變就能表明我懷有誌願。”男人話時心思機智地看向項生的懷中,神情尤為熱切,接著:“讓我歡喜令我憂傷的神光我的未來需要你,懇請你為我效勞。”完向項生深深躬下他尊貴的身子來表明他的誠切。

神光這下將餘留於項生外表的光霧盡數收攝而回,對閻王:“地獄,我不敢想象那是個什麼樣的鬼地方,你看來潔身自好,但並不代表你冶理有方,況且它本該有它的使命,你卻妄要更改,就算我肯幫你,別人也不會同意,我可不跟你攪這趟渾水,要想我屈就,除非你吃定我了。”

這話讓看似宅心仁厚,溫和恃重的男人臉上掠過一抹怒容,似要發作,卻瞬間克製住,臉現認真地:“你們現在還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待我慢慢分析與你知道。”

聽得這些話,項生心頭為之顫抖,想到這個不知是變身還喬裝出現的王者此番衝他來的目的還是因為他懷著的神光,莫非要以神光作為一個開端,來成就他的宏圖大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