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程中,那浪人和漢仍在巫術的附體下跳動滾跌不止,隨著法師念經燒符,空間幽幻愈重,繚繞於燭光中的煙氣漸漸凝聚成那神異的模樣,但見其頭頂花腳踏地板,跨腿紮步,一柄尺來長似劍似鐧的器物舉於手上,猙獰的麵目和身上的麟甲若隱若現。
法師最後割腕滴血,鮮血滲入陶像身上,陶像突現一縷碧光騰起,滲入幻體之內,那神靈更具神態,活現生動地俯視地上的胖和尚,那一刻胖和尚一定聽到幻音在耳邊響起,他不由得向神靈躬身下首,嘴巴喃喃而語,少頃那邪神麵目怒張猶似呼吼一下,身勢一轉撞進一麵牆壁之中隱去,如果他就這樣穿過物體和空間,乘著餘輝和暮sè像個阿努比斯一般,向相距不過幾十米的房子裏的目標奔去,其殺傷力絕對不是剛才的蠱降術可相提並論的,那屋子裏的人沒準就死定了。
幾個人在大廳裏待了一陣,再沒見降頭術的氣息出現,便以為那施降的人忌了他們手上的法寶,都放鬆下來,隻是口頭上還咒罵著指使施降的人,誓不跟人罷休似的。
“都留下來吃晚飯。”朱琪向廚房走去,對他們:“吃過晚飯再回去。”
運明立時回答,他對錢的興頭又上來了,看向吳年生。“吃飽飯好行功,我的貨還沒拿到手呢。”見那石塔仍收縮成原來的模樣,還是近一米高的浮在吳年生一旁緩緩轉動,看似仍未放下心結,或是正在忖度著什麼,他卻不作多想,湊近石塔從塔孔往裏看,跟著困惑出聲。“怎麼裏麵看不到金銀珠寶?”
“要讓你看見它的法力空間,那它就枉稱妖魔了。”吳年生想到又要勞心勞力的跟這好生不服他的石塔磨合,他不免氣餒。
“財迷心竅的人,你大難臨頭了。”石塔之靈出這句話時,江洋身邊放著的盆栽突然一躍而起,枝葉和花瓣紛紛怒張定在空中。
這時朱琪正好走到大門對進來的地方,再過去幾步就走進廚房裏去,門外的落rì餘輝照進來,投在她側麵的地板上,她忽然感到光芒暗下,是什麼出現把餘輝擋住了,那應是好大的一個身影,不由心下一震,扭頭一看,那乍一見到還顯得朦朧的身體出現在她眼前,瞬間更顯出清楚的形狀,一個邪盡怪絕的巨大人體形,頭臉象個異獸,神態惡怒地瞪著她,手裏還握著一柄凶器,身上讓人頭皮發炸的麟片狀滿身怵著她,她不由身體一軟,往一邊擺去撲在一個隔著餐廳的條櫃上。
運明身體劇烈擺抖著,嘴裏喊出的聲音竟好長時間收不回來。
江洋整個窩進真皮沙發裏,眼神木然看著那出現門裏映著一抹餘輝的恐怖異物,嘴裏打著牙齒道:“這是什麼?”
吳年生看見眼前出現的邪異獸樣人形,衣冠隱現,卻又麟片滿身,體形高大,卻又若虛若幻,神態一轉,卻又逼真活現,這感象讓他嗅到一股恐怖傳的氣息,震驚頭發倒堅,激動之下心神卻趨於冷靜,伸手去托住塔底,不假思索念咒而出,一股出自渾身體魄聚成的念力將石塔這下又驅大了一倍,這是他平時苦苦練習都達不到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