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你有沒有覺得蹊蹺的地方?”玉忘蘇睇著徐邈的神色。
“說不上是不是我的幻覺,好像出城門之後便有人跟著我們一樣。後來電閃雷鳴的,也就沒太注意。”徐邈皺著眉。出事的時候,事情來的突然,什麼都不及想就暈倒了。
可如今想想,他們所找的那個避雨的地方,樹木繁盛,不像是能隨便滾下石頭來的地方。
難道說真有人個跟著他們的馬車,就是為了找地方對他們下手?
隻是在這裏,他也自認沒得罪誰,應該沒有人恨不得讓他去死吧!
“你先留在這裏養傷吧!挪來挪去的,對你的身子也沒好處。何況這裏取用藥材也很方便。我讓水生去一趟你出事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
“你是懷疑有人動手?”
“車夫受了傷,不過當時並沒昏迷,我仔細問了他一些事,總覺得有些期間。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為,總要弄個清楚,不能這樣糊裏糊塗的。”
玉忘蘇又坐了一會兒,聽徐邈也說他的就是左手傷的比較重,其他地方沒什麼大礙。她也放心了些,便讓他先在這裏養著,又細細囑咐了大夫一聲,這才出了醫館。
她回到家的時候,月牙已經做好了午飯了。
“姐,去了這麼久啊!”月牙跑著迎了上來,“徐大叔他怎麼樣了?”
“已經醒過來了,不過手受傷了,還要休養些日子。”玉忘蘇拉著月牙去吃飯。
月牙卻一直往她的身後看,“姐夫人呢?”月牙疑惑的問道。
“他還有些事,就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
吃晚飯,玉忘蘇便帶著月牙出去逛逛,買些滋補的食材,又買了幾隻雞。
買好了東西回到家的時候,水生已經回來了,月牙便連忙去熱一熱飯菜。
“徐邈已經醒了,他自己也說隻有左手最嚴重,其他也就沒什麼大礙。”玉忘蘇先說起徐邈的情況。
“這樣就好。”水生也鬆了口氣,“人醒過來了就好。”隨即才說起找到了那個地方之後看到的情形,淩亂的砸著幾個大石頭,並沒有山土也跟著滑下。
檢查了上麵,那石頭也不像是以前在那個地方,下大雨滑下去了的。
那處遠離了人家,又是下雨天,沒人煙的,自然也不能指望昨日有旁人看到什麼。
“山上有沒有腳印?”
水生搖頭,“就是有,到如今也看不出來了。”
玉忘蘇歎息了一聲,也是,即便真有什麼痕跡,大雨過後,也不容易看出來了。
不過她覺得也可以斷定,這跟本就不是什麼意外了。隻是要找到是誰動的手,還真是不容易。
什麼線索都沒有,他們手上也沒人手。人為也隻是他們的猜測,就是報官,衙門也未必會受理,更未必會讓官差好好去調查。
她也問過徐邈,可有得罪的人。可徐邈也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人會對他下手。
她自己就更想不出來了。徐邈在縣城也不認得幾個人,也沒和誰有過利益糾葛……
等等,利益糾葛?
“水生,你說會不會是城東那塊地引來的麻煩?”玉忘蘇猛然想到。要說徐邈在縣城是沒和誰有過衝突的,唯一做的一件事也就是買下了城東的那塊地。
而蔣家也看上了那塊地,會不會是蔣家那邊不甘心,才會對徐邈出手?
可這也有些不對,不過就是競爭一塊地嗎?這樣的競爭,多了去了。要真是競爭失敗了就要人命,那每天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要真是這樣一點小事都能害人性命,當真是喪心病狂了。
“這也不無可能,聽歡顏所說的,那女人也有些不可理喻。”水生細細想著。“我看還是盯一盯蔣家。”
“確定應該盯一盯。”玉忘蘇點著頭。她不能容忍有人來傷害身邊的人,敢出手,便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月牙端了熱好的飯菜來,玉忘蘇便讓水生先吃飯。她又讓月牙去燒水,準備殺隻雞燉著,待會給徐邈帶去。
本來她倒是想讓徐邈來家裏養傷,不過想了想,還是讓徐邈在那邊住幾日的好,大夫在身邊,心裏也能放心些。徐邈雖也是大夫,可如今自己都是個傷患,也不能指望徐邈還能給自己治傷了。
正殺好雞褪著毛,楚歡顏便帶著春蘭上門來。
玉忘蘇和水生對視了一眼,都想著是不是歡顏已知曉了此事。
“你們隻是要吃雞啊!那我可要留下來蹭飯了。”楚歡顏笑著走了過來。看著楚歡顏的神色,玉忘蘇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要是歡顏知道了徐邈受傷的事,也不會是這樣的神情了。
如今徐邈都醒了,其實也沒必要瞞著歡顏。隻是最初徐邈沒醒,她怕歡顏知曉的話,要急壞了的。
“好啊!你們就留下來吃晚飯吧!”玉忘蘇招呼著楚歡顏和春蘭坐,手上也沒停,很快便腿好雞毛。
“楚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啊?”月牙忙著給楚歡顏拿才買回來的果子吃。
“我到城東那邊去了,不是已經請了人開始蓋房子了嘛。不過天氣也不穩,一會兒天晴,一會兒下雨的,暫時也隻是把石基弄好。”楚歡顏說道。
“倒是有件怪事。”春蘭嘟囔了一句。
“又出什麼怪事了?”玉忘蘇猛然看向了春蘭。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
“就是那塊地啊!竟然以前的主人又跑出來了,今日還去那裏鬧騰呢!差點讓工匠們都沒法做事。”春蘭擰眉說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地契可是衙門給我們的,又做不得假。”
“什麼以前的主人?”玉忘蘇有些疑惑。那塊地先前不是一直慌著嗎?說是以前的縣令準備要蓋了做店鋪的。
“就是有戶人家跑出來,說他們以前的房子是被衙門給搶走的,也沒個幾個錢。”楚歡顏歎息著,“這話倒也未必假。以前衙門是個什麼樣子,你也是看到了的。”
這樣一說,玉忘蘇也就明白了。先前衙門強買了人家的房子,也是可能的。不過真要鬧騰,先前的縣令倒台的時候就該去鬧了。
那個時候去鬧,不是最合適的時機嗎?或許還能拿回那塊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