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衡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如今你的家在縣城呢!回長西村你就這樣高興啊?”
“我都想小紅了啊!阿祥嫂還給她添了個小弟弟呢!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子。”月牙樂嗬嗬的說著。
“好,我們回去了就去看。”玉忘蘇笑著說道,小心的抱著歡歡。水生也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和孩子,就怕她和孩子衝撞到哪裏。
孩子還小,這還是第一次帶著出門,他們二人都十分小心,唯恐孩子有半點損傷。
好在孩子倒是睡的很熟,即便馬車有些顛簸,也並沒有苦鬧。
“不過肯定還是歡歡更好看。”月牙笑著看著歡歡。歡歡無意識的吐了個泡泡,倒是讓月牙驚喜不已,呆看了半晌,“他怎麼這樣可愛啊!”
“小孩子都這樣可愛的。”
回到了長西村,徐邈帶著楚家姐弟去了他那裏。玉忘蘇也在家裏看了看,把孩子交給月牙看著之後,她便和水生還有博聞一起四處打掃一下。
雖然是打掃的幹幹淨淨才離開的,不過多月未住人,猛然回來了,也還是要四處打掃一下了。
縱是門窗關的嚴實,依然還是落了一層灰塵。
“怎麼家裏髒成這樣了啊!”博聞無奈的拿著抹布擦著家具。
“這都是正常的。”玉忘蘇笑笑,手腳麻利的打掃著。
……
徐邈和楚家姐弟往村尾走,路過村中那棵大樹下的時候,便聽有幾個婦人在說笑。
“我說啊!越是有錢的人啊!越是小氣。就說那水泥地吧,不弄就弄,弄就都弄起來。就弄了一塊,那些日子這麼多人家哪裏夠用啊!真是做樣子。
“要我說啊!真想弄的話,怎麼不給我們村裏這路也弄一弄?要是都弄成那樣的,可不是好走多了嘛。”
楚歡顏聽出了那是阿梅的聲音,微微皺眉。即便沒指名道姓的說是誰,自然也聽得出來是在議論忘蘇。
這些人還真是不懂知足,忘蘇越是幫了村裏,這些人反而有話說。
自己也沒見為村裏做過什麼事,反倒是是有臉說別人。要是這樣說的話,忘蘇越是幫的多了,難道還連這些人家蓋房子說很親都要一手包辦了啊?
哪怕是親爹親娘都沒這樣好吧!
當真就是些小人之心的長舌婦。
“這些人怎麼這樣說話啊?”楚玉衡憤憤的說著。這些人說話,真是不知所謂。
“別多說。”楚歡顏扯了扯他的袖子。
“姐。”楚玉衡皺眉。
“先回去再說。”
回到了徐邈家中,楚玉衡才不解的看著楚歡顏,“姐,她們說話這樣過分,你怎麼還攔著我啊!”
“阿梅,長西村裏舌頭最長的婦人,東家長,西家短的,沒她編排不出來的。這種人啊!你真和她吵吵嚷嚷起來,你哪裏能吵得過她?”楚歡顏無奈的說著。
若說別的還罷了,若說吵嘴,十個玉衡也比不上阿梅的。阿梅的那嘴巴厲害的很,她可是早有領教。
憑著那三寸不爛之舌,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尖酸刻薄,惡毒的話都能隨口就來。從來不會吵嘴的玉衡,縱然是要罵人,怕是也想不出什麼話來。
“是啊!這樣的人,你和她理論,白費口舌罷了。”徐邈笑笑。
在村裏住了幾年,村子裏的確是有幾個嘴巴惡毒的婦人,各種尖酸刻薄的話也聽的多了。那嘴早就說的順溜了,要是真讓她們不說那些閑話,怕是也熬不住。
他自然也知曉那些話說的惡毒,有些是捕風捉影的話,有些則根本就是不知道哪裏編排來的,簡直胡編亂造。
不顧隻要別議論到他身上來,他也不樂意計較。他一個大男人,真和幾個婦人計較起來,怕是要有人覺得他是欺負女人了。
“可她們竟然那麼說於姐姐,我就是聽了不高興,真是好心都被說成了驢肝肺。”楚玉衡拍了拍桌子,依然憤憤不平。
“好了,你啊!消消氣吧!我這桌子可沒得罪你。”
“放心吧!我想到法子收拾她們了。”楚歡顏拍了拍楚玉衡的肩膀,笑意晦暗不明。
楚玉衡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說姐,你都在謀劃些什麼啊?我怎麼覺得你笑的這麼滲人啊!”
“你就等著看吧!我看以後她們還敢胡說八道。”楚歡顏笑眯眯的。不過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倒是任由楚玉衡怎麼問,她都沒說。
“姐,你還真會賣關子。”楚玉衡瞪著楚歡顏。
“好啦,我們收拾一下屋裏吧!”楚歡顏說著便去打水了。
徐邈拿了柴刀去後山砍了些帶著葉子的細小樹枝回來,綁在根竹竿上劃一劃高處的灰塵和蛛網。楚玉衡幫著楚歡顏掃地和擦洗家具。
又把洗好放在櫃子裏的被褥搬到院子裏曬一曬。
南方天氣潮濕,即便洗幹淨曬幹的被褥,放著不用的時間長了,也依然會有那麼點黴味,要趁著大太陽曬一曬去去味道。
他們打掃的差不多了,李貴才急匆匆的跑來。
“師傅,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是聽別人說了才知道的。”見到徐邈,李貴顯得十分高興,“師傅你怎麼都這麼長時日沒回來啊?我們都以為你怕是不回來了。”
徐邈伸手拍了拍李貴的肩膀,“這些日子沒見,你都長高了啊!都是大小夥子了。”
“我本來就長大了啊!”李貴挺了挺胸脯,“師傅我好想你啊!你竟然一去就是幾個月啊!”
“你師傅過了中秋本來就要回來的,不過他回來的路上受傷了,這才沒能回來。”楚歡顏解釋道。
“師傅受傷了?都傷在哪裏了?嚴不嚴重?”李貴一疊聲的問著,“傷在哪裏了?”
徐邈笑起來,“好了,就是點小傷,早就已經好全了。”
“師傅騙人,怎麼會是小傷,什麼小傷要養這麼多時日?”李貴不信的看著徐邈。
“你這小子還真是長大了啊!都這麼會想了。”楚歡顏戳了戳李貴的額頭,“你是福當初的確是傷的很重,不過如今真是已經好了,我都檢查過了。”
李貴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楚歡顏,臉都紅了,“師娘……你和師傅這樣快啊!你們是不是偷偷成親了?”
“你都在想些什麼啊?”楚歡顏一臉無語的看著李貴,伸手敲了好幾下李貴的額頭。正在喝水的楚玉衡一口水噴了出來,正中李貴的衣裳上。
“不是……不是這樣啊?”李貴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耳朵。
“你師傅他傷的是手臂,小小年紀不學好,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李貴坐了一會兒,見這裏沒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便先跑回家去了。
……
玉忘蘇看著家裏都收拾妥當了,便拿了些禮物,帶著博聞和月牙到阿祥嫂家裏去。
孩子則暫時讓水生看著一下。
小紅正在家門口和鄰居家的幾個孩子一起玩過家家,幾個小男孩都搶著要讓小紅做新娘子,一群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才靠近,月牙便跑了過去,和小紅親親熱熱的說著話。小紅也不再玩過家家了,帶著玉忘蘇他們進了院子,又衝著屋裏喊:“爹,娘,奶奶,月牙他們來了。”
阿祥嫂探出頭來,見真是玉忘蘇他們,便連忙招呼著他們進屋去。
“你們這可去了就不知道回來了。”阿祥嫂嗔怪的看著玉忘蘇,喊了阿祥去燒水。
“這不是回來了嘛。”玉忘蘇笑了笑,湊過頭去看張氏懷裏抱著的小孫子。四個多月的孩子長的白白胖胖的,一逗便咧開沒牙的小嘴笑著,笑容可掬。
這孩子長的壯實,手臂和小腿的長的像是白嫩嫩的蓮藕,摸著肉嘟嘟的,手感特別好。
“這孩子都這樣大了。”
“是啊!小孩子長的也很快。”張氏樂嗬嗬的摸了摸小孫子的手。孩子抓了她的手指就要往嘴裏塞,逗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傻孩子,這可不能吃的。”張氏笑著抽回手。
月牙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腿,肉嘟嘟的,她便又多摸了一會兒,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他可真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