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這樣的。
“還說沒有,你也太惡毒了,自己的舅舅都要餓死了,你也不管,現在還要害死你舅舅。”薑氏指著博聞,惡狠狠的像是要把博聞生吞活剝。
“怎麼還有這樣的外甥啊!看著斯斯文文的,原來是這樣惡毒的一個人啊!”有人圍了過來。
此時街上是還有不少行人的,聽到這邊這樣大的動靜,難免有人會過來看看熱鬧。
見薑氏哭的這樣淒慘,林正德又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自然很多人都在譴責博聞。
“快……快把舅舅先送到家裏去吧!”博聞回過神來,連忙去攙扶林正德,薑氏也幫著攙扶。博聞還急切掐著林正德的人中,林正德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博聞心下也焦急了起來。他是很不喜歡這個舅舅,甚至恨不得沒有這門親戚,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舅舅死在麵前。
其實這舅舅也不是真一天都沒有好過。至少爹娘還在世的時候,也曾抱過他,甚至還讓他坐在脖子上,馱著他四處走。
不管那些是不是假裝出來的,可至少在一起的時候也曾有過歡聲笑語。
那個時候娘還會說,舅舅因為還沒有兒子,所以很稀罕他。
想到那些,也就硬不起心腸來。
扶著林正德進了家裏,便徑直扶著去了他的房間。
“舅娘你先照看一下舅舅,我去請郎中。”博聞交代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看著博聞離開了,薑氏便在林正德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林正德慘叫一聲睜開了眼睛。“你就不能輕點啊!真是的。”林正德一邊摸著被擰疼的地方,一邊吐著舌頭。
舌尖上有個傷口,還在滲出點點血絲來。
“我看你倒是享受的很,都要睡著了,快起來幹活啊!”薑氏瞪了林正德一樣。
薑氏偷偷摸摸的跑到門口去向外看了看,見院子裏靜悄悄的,也沒人聲,隻有廚房裏微有些動靜,這才招手讓林正德出去。
夫妻二人便閃身到旁邊的屋子翻找起來。
“你說這東西會藏到哪裏去了啊?”薑氏半晌沒找到東西,頭上都有汗了。
林正德一邊四處翻動著,還不時的往外麵看著,就怕忽然有人進來。
“你倒是快些找啊!磨磨蹭蹭的,等下人就真該回來了。”薑氏踹了林正德一眼。
林正德瞪了她一眼,“你快點找就行了,還動手動腳的。”
夫妻二人也就又急匆匆的翻找起來,見這屋子裏沒有,便又往旁邊的屋子而去。翻找半晌,依然一無所獲,薑氏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你說還會放到哪裏去啊?”薑氏皺著眉。
“誰知道呢!也許都已經不在這裏了。”林正德煩躁的說著,“真是白讓我咬傷了舌頭。”
“別烏鴉嘴了,快點找吧!”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忽然門口有聲音傳來,林正德和薑氏都吃了一驚,猛然看向了門口。
卻是廚娘站在門口,皺眉看著被煩亂的屋裏。見事情不對,廚娘便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有小偷到家裏來了。”
隱藏在暗處的護衛很快出現。林正德夫妻對視了一眼,有些驚懼,“你們可別亂來啊!這是我們親戚家。博聞和月牙你們都知道吧!我們是他們的舅舅舅娘。”薑氏急切的說道。
“抓的就是你們。”其中一個護衛冷笑一聲,找出繩子就直接把夫妻二人給綁了。
“你們要幹什麼啊?我們就是來親戚家,你們憑什麼綁我們?”薑氏嚷嚷起來。本還慶幸這家裏沒什麼人呢!沒想到這暗處竟然都還藏著人。
“要怎麼處置你們,自然有主子們回來決定。”廚娘示意護衛把二人給關到柴房去。
等博聞帶著個郎中回來的時候,廚娘便把林正德夫妻到處亂翻的事給說了。博聞皺眉,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都怪自己太心軟了,竟然這樣就被騙了。
好在家裏還有護衛在,不至於真讓兩人把重要的東西帶走。
“公子看要如何處置。”廚娘問道。
“先關著吧!等姐和姐夫他們回來再說。”博聞給了郎中幾個錢,道歉了之後,親自送了郎中出去。郎中有錢拿,倒也沒說什麼。
博聞也沒再去看林正德夫妻,他怕見了就更是壓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這兩個人還真夠無恥的。
水生接了玉忘蘇他們回來的時候,聽說林正德夫妻又來了,玉忘蘇微微皺眉。
“你們先去吃飯吧!”玉忘蘇攆著水生和博聞先去吃飯,自己則先送歡歡回屋。屋子裏被翻的很亂,很多東西都橫七豎八的仍在地上。
玉忘蘇把孩子放在了搖籃裏,這才和月牙匆匆收拾屋子。
屋子裏翻的這樣亂,卻並沒有丟失東西,這一點更是讓玉忘蘇驚詫。按著林正德夫妻最愛順手牽羊的習慣,不該翻找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私藏。
除非……林正德夫妻是有目的的在找什麼東西?
難道是那副繡圖?可那日林正德夫妻急匆匆的拿了繡圖,她倒是覺得他們未必知曉繡圖的價值,可能就是順手牽羊習慣了,能拿到什麼就拿什麼。
“哥哥怎麼還能讓他們進門啊!”月牙皺眉。
“別說你哥哥了,那到底是你們的長輩,哪裏真能狠下心腸來。”
收拾好了屋子,玉忘蘇便帶著月牙去了柴房。林正德夫妻雖然被捆住了,卻還一直在劇烈掙紮著。猛然見到門開了,薑氏便急切的說道:“你放了我們吧!我們真沒有惡意,隻是真沒辦法了。”
“什麼叫沒辦法了?”玉忘蘇冷冷的看了薑氏一眼。
“你們怎麼這樣壞啊?竟然又想到家裏來偷東西。”月牙不滿的說道,“你們這次還想偷什麼?”
“什麼叫偷啊?就是你舅舅迷上了賭錢,這不是把身上的銀錢都給輸了,賭場的人說了,要是再拿不出來銀子,就要砍了你舅舅的手啊!我們有什麼法子?
“就想著來你們這裏借點銀子,誰想到你們還不在。”薑氏小心的望著玉忘蘇,一副想要表現自己真誠的樣子。
“那你們借錢的方式還真夠獨特的。”玉忘蘇冷笑一聲,“實話實說吧!你們到底是為何而來?又是受了誰的指使?不要再用輸錢這個話來搪塞我,我根本就不相信。”
“反正就是這麼個事,你愛信不信。”薑氏憤憤的瞪了玉忘蘇一眼。
“不說實話是吧?那就沒什麼法子了,我隻能把你們給送到衙門去。就是不知道衙門裏幾十下板子打下來,你們是不是還這樣不說實話。”玉忘蘇拉著月牙就往外麵走。
“你……你還真要把我們送到衙門去啊?”林正德急切的叫嚷了起來,“才多大一點事啊!哪裏還用鬧到衙門去?”
“跑到家裏來偷東西,可不是小事。”玉忘蘇頭也不回。
眼見玉忘蘇出了柴房,薑氏著急了起來,“你別走,別走,我說,我都說。”
“說吧!”玉忘蘇回過頭看著薑氏。
“有人……有人讓我們來你這裏偷一幅雙麵繡的繡圖。隻要我們能把繡圖偷給他,他就給我們二百兩銀子。”
玉忘蘇心下感慨“果然”。看來範家還是不肯死心。二百兩銀子,對範家而言是不算什麼,可對一個普通老百姓而已,實在是一筆足以被誘惑到的巨款了。
多少人家一輩子都不能見到這麼多的銀子呢!
對於林正德夫妻這樣愛財的人,哪裏有不被收買的道理?要收買這樣的人做事,實在是太容易了。
“這真就是實話了,半個字都沒騙你,你放了我們吧!”
玉忘蘇沒說話,直接走了出去,關上了柴房的門。
薑氏見玉忘蘇沒有要放了他們的意思,便叫嚷了起來,“你快放了我們,放了我們,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姐,就這樣關著他們嗎?”月牙抬眸望著玉忘蘇。
“我們先前實在是太縱容他們了,還是要讓他們受點教訓的。就讓他們餓上一晚,等明日再放他們走。”
“這樣好。”月牙笑了笑。
玉忘蘇和月牙到堂屋的時候,博聞和水生都已經吃好了飯,正坐在裏麵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