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是辦喜事一樣。”月牙高興的四處看著。看到唱戲就更是興奮,目光一直都落在戲台上,一瞬都不舍得離開。
“本就是大喜的事呢!”玉忘蘇讓月牙先坐著看戲,她則去尋一尋陳馨怡和楚歡顏,“你就一直在這裏坐著,別亂跑,一會兒就來尋你。”
“姐姐你去吧!我肯定不會亂跑的。”
玉忘蘇也就去找陳馨怡和楚歡顏,陳馨怡正忙著安排宴席的事。因來的客人很多,張家的廚房並不大,故而席麵都是從大酒樓裏麵定的,一桌桌從後門送了進來。
“忘蘇你可算是來了。我這都忙暈頭來了,都沒出去迎接你。”陳馨怡招呼著玉忘蘇先坐,又忙著吩咐丫鬟做事。還
“看你這裏還真是忙的焦頭爛額的。”玉忘蘇笑了笑。
“還好爹安排了不少人過來給我幫忙,還有親戚們也都來幫襯著,不然我才真是忙不過來了。”陳馨怡感慨著。婆婆還要忙著接待客人,這些事便都交給了她。
“不過這樣的事,就是忙碌些也是高興的啊!”楚歡顏笑起來,“若是什麼時候玉衡也能高中,爹娘還不知道要如何的歡喜呢!”
“這倒是。”陳馨怡笑著點頭。
安排了賓客們入席,陳馨怡總算是有了點閑暇,這才坐下來好好說話。
“聽說你們家要開個醫館?”陳馨怡看著楚歡顏,“可找好鋪子了?”
“鋪子倒是找好了,正在準備著呢!”楚歡顏笑著說道,“要開張啊!總還要過些日子的。不過慢慢來吧!我和阿邈平日裏也沒什麼事情做呢!”
“看把你清閑的,家裏也就你們兩個,也沒公婆要孝順。有個徒弟,以後也隻有他孝順你們的。”陳馨怡笑盈盈的說著。
“我是很清閑啊!我和阿邈還正說著,天氣熱的很,想去忘蘇家的莊子上住幾日呢!正要問問你,不知你可能一起去。”
“我最近倒也沒什麼可忙的,如今啊!也就是等著夫君的信了。”陳馨怡歎息著。還不知道殿試的結果如何,殿試結束之後,也隻有一甲三人才能即刻授職。
至於別的進士,總還要等著吏部那邊安排。一時半會的,怕還不能很安排好。
若是家裏有關係的,自然很會事先給安排好的地方。像自家這種在朝中沒關係的,自然也隻能慢慢等著了。
等授官之後,自己和婆婆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到時候啊!也不知要何時才能回到此處來,她也想要趁此機會和忘蘇她們多聚一聚。
“也是,等以後啊!再見你,可就是官家太太了。”楚歡顏笑著給陳馨怡倒茶,“還請太太喝我一盞茶。”
“胡說八道什麼呢!”陳馨怡嗔了楚歡顏一眼,“不管什麼時候,我們自然也按著以前來往就好。”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陳馨怡才問起月牙來,玉忘蘇這才笑道:“她沒怎麼聽過戲,正是入迷呢!”
雖說這個時代沒什麼娛樂,不過她曆來是不太喜歡聽戲的。雖則熱鬧,卻也不是很能懂得其中韻味。故而也從沒帶著月牙他們去聽過戲。
倒是沒想到月牙這樣喜歡。
“客人們都一一入席了,也去找月牙來吃飯吧!”陳馨怡連忙吩咐身邊伺候的人去尋了月牙來。
月牙來了之後,幾人也就單獨開了一桌,坐下來吃飯。
吃過了午飯,賓客也很少離開。都坐著喝喝茶,聽聽戲,有些人則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處說說話。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腹中有些不適,去去就來。”陳馨怡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匆匆離開。
楚歡顏則和玉忘蘇說著,要到莊子上去住幾日的事。
“天氣正熱,那邊住著倒是不錯的。你和徐邈若是去,我自然也帶著月牙他們去,不如就等玉衡和博聞也休息的時候去吧!”玉忘蘇笑著說道。
莊子上花木繁盛,水渠又四麵環繞,倒是比一般的寨宅子裏要涼爽一些的。
“好,那就帶著玉衡和博聞一塊去。”楚歡顏笑嘻嘻的說著,“說起來,縣城邊上,我家裏也給我陪嫁了處小莊子,我想著啊!也可以好好弄一弄。
“以前都是種著莊稼的,我這些日子和阿邈商議,不如種上些藥草。要開醫館,需要的藥材是很多的。光是采藥,一來不是總能采到,二來也很花費功夫。”
“你這個想法,我倒是覺得不錯。”玉忘蘇讚許的點頭。藥材若總是依靠著從山裏采摘,自然量還是小。
有些草藥並不難種植,何況徐邈也有這樣的經驗。先前住在長西村的時候,徐邈也會種植些藥草,隻是就一個人,精力有限,種植的不多。
鬆江府一年四季都比較溫暖,是適合許多種藥草生長的。
說了好一會兒話,陳馨怡才回來,臉色有些蒼白。
“是不是很難受啊?怎麼臉色都白了?”楚歡顏連忙握住了陳馨怡的手,卻發現陳馨怡掌心都是汗,“若是不蘇服還是要看看郎中的。”
陳馨怡無力的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說著便猛然端起茶盞將茶湯一飲而盡。
看著她這模樣,玉忘蘇便又給她倒上了一杯茶,“若是真不蘇服,還是不能拖著的,早些看了郎中,也能早些好起來啊!”
“真沒事,大抵就是有些累了。”陳馨怡搖著頭。
“那就不用在這裏陪著我們了,快去歇息一會兒吧!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怠慢不怠慢的。”楚歡顏連忙讓陳馨怡的丫鬟把人扶著去歇息了。
陳馨怡倒也沒拒絕,隻是讓玉忘蘇她們不必急著走,可以到外麵去聽聽戲,吃吃茶。
說了幾句話,陳馨怡這才回屋去了。
玉忘蘇和楚歡顏對視了一眼,略有些擔憂。
……
博聞下學了之後,和楚玉衡道別之後便離開了楚家。
徑直回家,卻在離家不遠處遇上了林正德夫妻二人。前兩日這夫妻二人又鬧到家裏去的事,月牙已經和他說過了。
若非姐夫剛好回家,這二人便要釀成大禍了。故而如今看到,便更是不待見的很。
“博聞啊!總算是見到你了。”林正德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博聞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博聞根本就不搭理,繞過他就往前走,卻又被薑氏攔住了去路。“我說博聞啊!我們到底是你的長輩,你可不能這樣無情啊!”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博聞擰眉看著薑氏。
“我們來了縣城之後,錢袋子就給人偷了,我們這又是沒錢回去,又是沒錢吃飯,都快餓死了。”薑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著。
“是啊!博聞,你也不能看著你的親舅舅餓死在街上吧!”
博聞上下打量著二人,怎麼看都是一副紅光滿麵的樣子,哪裏有半點餓了幾日的樣子。
再說了,憑著這兩人的性子,都能丟了錢袋?他們不去偷別人的就是好的了,他才不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即便真是丟了錢袋,難道還不能回家了?
縣城回去才多遠啊?即便真是難走,可也至少能在餓死之前回到家的。
誰會不著急回家,而是呆在縣城裏等著餓死?
“你們真這樣能騙,還是去騙別人吧!但凡是你們說出來的,我一個字都不信。”博聞冷淡的看著二人。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難道真要看著我們餓死了,才相信我們說的話啊?”林正德皺眉,死死的瞪著博聞,“要是你娘泉下有知,知道你這樣對我們,她是不原諒你的。”
“若是娘親真能泉下有知,知曉自己有這樣的兄長和嫂子,才會覺得悲哀。”博聞煩不勝煩,伸手就要推開林正德。他還以為需要很大的力氣,卻沒想到很容易就把林正德推開了。
然後博聞就眼睜睜的看著林正德倒在地上,甚至嘴角還流出血來。博聞哪裏會想到能成這樣,當場便懵了。
薑氏撲倒在林正德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來人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當家的啊!外甥要殺死親舅舅了啊!”薑氏一邊哭,一邊大聲嚷嚷著。
“我……我沒有。”博聞兀自搖著頭,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林正德好像是昏迷過去的樣子。
他明明沒用多大力氣,怎麼就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