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瞳孔緊縮,滿是不可置信的望著範昭。心裏千回百轉,紛亂的很。範昭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又知道些什麼?
如今她最為招眼的也不過是雙麵繡罷了,範昭到底又知道些什麼?從何知曉?
“博聞,他的目標是我,你快走。”玉忘蘇推了博聞一把。
博聞卻堅定的搖頭,“不,我不走,我要陪著姐姐。”
“胡說什麼呢!你快和你姐夫回家,你們好好的,我才能夠安心。”玉忘蘇推開博聞,向著範昭邁進了一步。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範公子的身邊,該有個奇怪的人吧?”玉忘蘇注視著好範昭的眼睛。
“什麼意思?”
“告訴範公子我還有其他技藝的人,我倒是很好奇,他是否是我的一個故人。”
“是否是夫人的故人,夫人自己見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是嗎?可有些人,我此生都不想要再見到了。”玉忘蘇步步走近。範昭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就要栽倒在地。
範昭按了按太陽穴,卻還是抵擋不住一陣陣的眩暈。玉忘蘇含笑看著湊近他,“範公子此時是否頭暈目眩?”
“你做了什麼?”範昭驚愕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如花容顏,滿是不可置信。明明都是算好的,自己這邊也是完全占了上風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
“沒什麼,隻是匣子上塗抹了劇毒罷了。”玉忘蘇看著範昭抱著的匣子,“中了此毒的人開始會頭暈目眩,而之後會漸漸的昏迷,熬了一段日子之後,便會徹底的睡死過去。”
“你怎麼會沒事?”範昭瞪著玉忘蘇。
“既然是要對付你,我自然早有準備。”玉忘蘇猛然抽刀架在範昭的咽喉處。她看了一眼水生那邊,水生已經把圍上去的幾個人都打翻在地,而博聞也已經到了水生的身邊。
她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你想怎麼樣?”範昭瞪著玉忘蘇。
“想要解藥的話,就把月牙好好送回家,不然的話,你就等死吧!”
“你先把解藥交出來。”
“我沒見到月牙,是不會給你解藥的。何況我身上現在也沒有解藥。”
“你……”範昭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到底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範家奪取皇商之位自然重要,可他也不想死。活著,範家的基業才和他有關,若是死了,可就枉為他人做嫁衣了。
“你走吧!我自然會把令妹給送回去。”範昭咬牙,“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諾,把解藥給我。”
玉忘蘇收回了刀,圍在周圍的人都連忙讓開了。上了馬車之後,水生便揮了揮鞭子,媽快速的跑了起來。
博聞心有餘悸的看著玉忘蘇,“姐姐你也太冒險了,若是你真被他們帶走了可怎麼辦?”
“放心吧!我們已有所準備。還多虧了徐邈給的藥。”玉忘蘇揉揉博聞的頭,“何況再危險,我也要來接你回家啊!”
博聞掀開簾子望著外麵,見沒人追來這才放心了些,“誰家大白日的放煙花啊!”他有些訝異的看著空中。看著是煙花,卻又不同於普通的煙花。
普通的的煙花隻在夜裏才能看,白日裏放是很看不出來的。可那煙花看著去很明顯。
玉忘蘇也急忙掀開簾子看著外麵,還真的是約定好的煙花,她的臉上這才多了些笑意。“看來福伯他們已經救出月牙了。”
“真的?”博聞也高興起來。他隻聽到看守他的人說,月牙也被抓了。可是他和願意並沒有被關在同一個地方,他也沒能看到月牙。
他的心裏自然也是擔憂的很,可是無論他怎樣的旁敲側擊,也沒問出月牙的下落。
“我們快回家吧!等我們回去,月牙怕是已經到家了。”
回到家中的時候,月牙的確是被帶回來了。縣城地方就那麼大,即便範昭自以為把月牙藏的很嚴實,可也不是無跡可尋。
尤其楚家還插手進來,倒是也就找尋到了月牙被關的地方。範昭為了抓住玉忘蘇,把大部分讓手都調到城郊去了,自然看守月牙的人也不多。
福伯找準時機便把月牙給救了出來。
玉忘蘇拉著月牙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月牙,“沒受傷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月牙沉默的搖搖頭,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整個人都有些膽怯。看著月牙這個樣子,玉忘蘇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把月牙摟在了懷裏。
“沒事了,現在已經回家了,都過去了。”
“總算是都回來了。”楚歡顏也鬆了口氣。
範家的人實在可惡,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難怪都說奸商,的確世上有不少商戶,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真可以不擇手段。
範家使了那麼多手段,也是處心積慮了。
“是啊!總算是都回來了。不過範昭怕是不會就此罷休。”玉忘蘇還是有些擔憂。
總之在太皇太後壽辰之前,範家怕是都不會消停的。
……
玉忘蘇等人走了之後,範昭揉著額頭,暫時有些清醒。他看著那匣子,眉頭微皺。
到底還是打開了匣子,取出裏麵的繡圖來看著。他細細摸索著,恍然臉色大變,栩栩如生的所謂繡圖,根本不是繡上去的,而隻是畫上去的。
玉忘蘇打開的時候,離著他還有些距離,故而也沒能看得很清楚。何況他到底不是繡娘,對刺繡是不太熟悉的。
範家固然有很多的繡娘,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刺繡,可他並不會詳細的去管繡圖的事。所以那樣的距離之下,他根本無法分辨那是繡圖還是畫卷。
“玉忘蘇,你竟然敢這樣玩我。”範昭咬牙切齒。他長到這樣大,何曾遇到過這樣的事。難怪範諶處心積慮,到底還是栽了。
想著身上還中可毒,他更是滿心的憤懣。自己沒算就成,反倒是被人算計了。
怎麼想都覺得心裏堵的難受。離開京城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在父親麵前保證,一定會辦成這件事。
可如今,倒是不敢再說一定能成了。
“回去。”範昭臉色陰沉的很,招呼著手下眾人離開。
回到了關押月牙的地方,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唉唉叫喚的人,範昭瞬間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這是怎麼回事?”範昭嘶吼著,恨不得踹死躺在地上的人。
“是餘家的人,公子才離開不久,餘家的人便來了,把那丫頭給帶走了。”
“廢物,我養著你們有什麼用?”範昭怒罵幾句,眼前陣陣眩暈,也顧不得其他了,吩咐了人去請個郎中回來,便急匆匆的回屋去了。
躺在床上,範昭想著今日的事,越想越是煩心。
沒等太久,郎中便請了來,給範昭診脈後卻是皺緊了眉頭。
“看公子的樣子,該是中毒了,隻是何種毒藥,卻並不清楚。”
範昭目光森冷的看了郎中一眼,想著自己身上的難受,他並不懷疑自己中毒的事。一陣陣湧上來的昏沉,似乎要徹底的將他拽入黑暗,讓他再也醒不過來。
不過他卻覺得未必就自己不能解。若是能找大夫解毒,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去找玉忘蘇拿解藥。
如今他手裏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玉忘蘇未必就會給他解藥。即便真願意給他解藥,怕也是要他大出血的。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不必去找玉忘蘇才好。
“我自然知曉自己是中毒,我讓你來是解讀的。”範昭伸手遏止住郎中的的咽喉,手上越來越用力,目光陰狠,仿佛淬了毒。
郎中氣上不來,眼睛都開始翻白,看著郎中就要暈厥的模樣,範昭這才鬆了手。
“此毒老夫確實聽都不曾聽聞,更是不知該如何解了。”郎中戰戰兢兢的說道。剛才的一瞬間,他甚至都毫不懷疑,這個人真會要了他的命。
“廢物。”範昭無力的躺倒在床上,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公子是因何中的毒,不如解藥還是如何去尋。”
範昭聽了這個話,就更是怨毒的掃了郎中一眼。若是他能去找玉忘蘇,他還會請郎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