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正站在船頭四處望著,沐訣靠近的時候他也就看到了,眼中滑過驚喜。
船上有安國侯府的人,還有餘杭公子的人,他們都會護送著他和月牙入京的,本想著要到侯府才能見到姐夫和姐姐呢!
“月牙你快出來,姐夫來了。”博聞喊了一聲。
月牙急匆匆的跑了來,楚玉衡也跟在後麵。一見沐訣靠近,月牙便大聲的喊著“姐夫”。
“快下船。”沐訣招呼著他們。
三人便連忙下了船,沐訣招呼著他們上車,又讓人去幫著他們搬東西。
“姐夫,我好想你和姐姐,還有歡歡。”月牙抱著沐訣的胳膊,眼睛都紅了。
“好了。”沐訣揉揉她的頭,“你姐姐也很想你們,歡歡如今也會走路了,等你見了他便能一起玩了。”
“真的啊?”月牙驚喜的問著,眼睛亮晶晶的。
“自然是真的。這一路上,你們都累了吧?”
“還好,我們坐船都是不難受的,倒是覺得和平穩,比坐馬車強。”博聞笑著說道,“玉衡因為想要到京城來求學,便同我們一起來了。”
“隻是來求學便好。”沐訣感慨著,“你忘蘇姐姐聽聞你也跟著來了,還擔心你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楚玉衡略有些不好意思,“讓蘇姐姐擔心了,家裏很好,姐姐還姐夫也都是很好,姐姐再過些日子便該要臨盆了。”
“那我們先回到府裏,等我們回到去,你們姐姐也該回來了。”沐訣笑了笑。一路上他便和博聞他們說著玉忘蘇如今每日要到宮裏去的事。
月牙聽的雲裏霧裏的,卻顯得十分興奮,“宮裏是不是你能見到皇上啊?”她還是聽戲才知道這個的。
宮裏住著皇上和皇後,還有很多的娘娘皇子公主。
都說皇上是天,在她看來,宮裏便該是天宮一樣的地方了。覺得那樣的遙遠,可能一輩子遠遠的看一眼都是不能希冀的。
卻沒想到姐姐竟然能去那樣的地方,真是神起的。
“宮裏很大,皇上雖然也住在宮裏,不過尋常卻是很那見到的。”
“這樣啊!”
一路上月牙便好奇的掀開簾子看著外麵,屋舍儼然,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喧騰。博聞和玉衡便也不時的看著外麵,感受著這樣的熱鬧。
“難怪都說京城乃是最繁華的所在,這還沒進京城呢!便是這般模樣了。”玉衡感慨著。
“要說富庶繁華,其實京城還不如江南最繁華的地方,不過京城到底是天子腳下,高官皇親眾多,是個權利場。”沐訣說道。
前往江南剿滅江匪的時候,他也是真是見識了江南的繁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海運和河運都十分暢通的地方,自然富貴晃人眼。
富戶鄉紳林立,不過卻大多富而不貴。不像是在京城,這天下權力的聚攏之地,也許隨便得罪一個人,人家背後便是有大人物撐腰的。
故而也曆來有勸誡人的話,不管在外麵是如何的風光,初來京城最好是小心做人,別招惹任何人的好。
高門豪族多聯姻,關係盤根錯節,最是複雜的地方。
馬車進入了京城,更是繁華異常,月牙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姐夫,我過兩日可以好好的出來逛逛嗎?”月牙目光灼灼的望著沐訣,恨不得這個時候就下去好好的走走看看。
不過來的路上哥哥和她說過,來了京城之後就和以前家裏不一樣了。侯府可不是尋常地方,讓她來了後一定要乖,一切要遵侯府的規矩行事,不能像以前一樣想出門就出門的。
“你姐姐忙不能帶你們出來逛,你們若是想出來的話,讓護衛帶你們出來吧!”
月牙高興起來,“姐夫真好。”
回到侯府,沐訣便帶著三個孩子先去春暉堂,楚玉衡此行帶來的老家人貴叔,沐訣先讓人帶去蓼風軒了。
到了春暉堂,玉忘蘇已經回來了,見博聞他們到了十分驚喜。
“總算是來了,你們一天沒到,我這心裏便一直惦記著。”玉忘蘇感慨著的,眼圈也漸漸紅了。
月牙跑過去抱住了她。“姐姐,我好想你。”
玉忘蘇抱著月牙,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雖然仔細算起來,也隻是幾個月沒見而已,可心裏卻還是惦記的很。
這裏不同於現代,科技發達的現代,即便離的再遠也能聯係上,總歸能知道對方好不好,心裏也要更放心些。
可這裏,一旦分開了,便真是生死不知,心裏如何能不惦念。
“我也想你們。”玉忘蘇哽咽著,總算是一家團聚,以後都不要再分開了。
“都進屋去吧!”沐訣說道。
幾人便進了屋,紫茉和紫蘇端了些茶和茶點來。
玉忘蘇便問起博聞他們分開後的日子如何,又問起楚玉衡的事。聽聞楚玉衡也來著,她便一直有些放心不下,擔心是楚家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一路山長水遠的,好端端的,楚老爺和楚夫人怕是不放心讓玉衡到京城來。
“我也大了,想要出來走走。去年秋闈沒中,便也想著到處看看增長見聞。”楚玉衡笑著說道,“爹娘本是不同意的,我說同博聞他們來,他們才算是同意了。”
“我就說嘛,他們哪裏會舍得主動讓你出來。”玉忘蘇感慨著。
這一行玉衡可就帶著一個貴叔而已,若不是玉衡堅持著要出來,楚家怕是不會樂意的。
不過好男兒誌在四方,玉衡漸漸大了,會想出來走走也很正常。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到處走走才能增長見聞。
一直窩在小小的鬆江府,那麵眼界有限。
何況去年秋闈不曾高中,玉衡怕也是想要求突破。
中秀才相對是不算難的,可要想秋闈春闈高中,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該誰要從量變到質變的一個過程。
不開闊眼界,也難突破。
“我也大了,好在姐夫和姐姐也在縣城,不時的還能回去看看爹娘。”楚玉衡說著,“我想著我總是要求個功名再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