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玉衡哥哥從來都有沒有想要娶韓瑛,可是韓瑛這個樣子,她還是覺得心裏很悶。

韓瑛是真的很在乎玉衡哥哥吧!甚至連願意做妾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若是易地而處,她寧可失去,也不會願意做妾的,姐姐和姐夫也一定不會應允。

自己低人一等不說,就連以後自己的孩子都要低人一等。

所以知曉楚家為玉衡哥哥定了親事,她也隻想過爭取或者放棄,從未想過去做妾。

“地上涼,韓姑娘還是起來吧!”寒葉伸手去扶韓瑛。

韓瑛打開了寒葉的手,怨毒的望著月牙,“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月牙嘴唇翕動幾下,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到底沒說什麼。

“我扶韓姑娘去歇息吧!”玉忘蘇說道,說是扶,卻用了些力氣,不顧韓瑛的掙紮,帶著韓瑛出了屋子。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難道的陽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

院子裏幾盆桂花開得不錯,香氣濃烈,彌漫了整個院子。

“你放開我。”韓瑛瞪了玉忘蘇一樣,“你別以為你是安國侯府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逼急了我,我就去告禦狀。”

“你不用像個刺蝟一樣。”玉忘蘇歎息一聲,“告禦狀?你還沒有這個膽子。你以為這是唱戲,皇帝那麼好見?尋常百姓要告禦狀,要滾釘板的,你確定你不要命了?”

“你……你別以為我怕死。”

“尋死覓活,你這招對付楚老爺他們有用,在我麵前卻不必。一來,你的生死我根本不在乎,你就是死在我麵前,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害怕你變成鬼來找我,還是會良心不安?

“對於不在乎你的人,你反反複複死一百次,都不過是枉費心機。二來,你養在深閨,口口聲聲的不懼死,其實你最怕死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你拿出全身的勇氣來,也沒有尋死的孤勇。

“你要是真敢死,還怕活著嗎?”玉忘蘇冷笑一聲,目光始終看著韓瑛的眼睛。

韓瑛的所謂深情,她沒什麼好否定的。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兩人,會有深厚的情誼,這一點是可能的。

尤其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一生都無法好好認得幾個男子。能沒有太多規矩去相處的,也隻有親戚家的人。

越是富貴的人家越是禮教森嚴,能接觸的人很少,自然也就容易動心。

多的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因為男女的眼界本就不同。女人被困在後宅那一隅之地,方寸之間,默默的耗盡自己的年華。

男人卻沒有太多的束縛,可以認識很多人,去各種場合,有無數的機會去遇見談吐不俗的女子,找尋到所謂的真愛。

因為這樣的時代,男人從不用擔心失去自己的妻子,所以也無所謂多珍惜,不怕薄待。

韓瑛或許真的很有幾分真心,隻是還有一層,是擔心自己一無所有。

父母早逝的韓瑛,姑姑是她唯一的至親。而姑姑還有自己的兒女,能給的寵愛和心思也都是有限的。父母會毫無保留的去為兒女的未來操持,卻沒有哪一個姑姑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侄女身上。

最好的姑姑,怕也不過是托人為侄女尋樁親事,給一份嫁妝罷了。

而韓瑛若是能嫁到楚家,讓自己的姑姑做婆婆,自然是最好的。

婆媳自來難相處,換一個婆婆,在沒有父母可以依仗的情形下,還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頭,受多少的白眼和輕視。唯一不會輕視和欺負她的,似乎也隻有親姑姑了。

這也是這個時代很多女子會有的小心思。

將自己一生的幸福的希望都寄予他人身上,可悲又可歎。

其實並沒有錯,隻是在這樣的年代,女子沒地位,很難活出自我罷了。

若是可以,誰不想活的自信又幸運?

韓瑛,也不過是這個時代女子的冰山一角,萬千女子的一個縮影。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韓瑛瞪著玉忘蘇,“我不會讓你們姐妹得逞的,表哥是我的,我不會退親的。我要是不願意退親,姑姑也不能勉強我。我傳揚出去,表哥就不用考什麼功名了。”

“所以你所謂的籌碼,也不過是威脅,是嗎?”玉忘蘇苦笑一聲,“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