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祖宗。”她苦笑著,卻還是連忙抱了孩子哄著。孩子吃飽了,卻還樂嗬嗬的不睡覺。玉忘蘇便把他放在了床上,碰了碰他的小手。
孩子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指。
“這小子竟還有點力氣的。”玉忘蘇無奈的往回抽了抽手指,竟然被攥的很緊。
“有力氣才好呢!到底是男孩子。”水生笑起來。
“這倒是,力氣大些,才不容易被人欺負的。”
逗著孩子玩了半晌,孩子才算是睡著了,玉忘蘇便把孩子放進了搖籃裏。孩子自從出生之後,倒是躺在搖籃裏的時候多。
她不會總有事沒事的抱著孩子。孩子抱的過多了,反而會習慣人的懷抱,更是難以放下去。
以前便總聽周圍的人說起,說家裏的孩子就是個“落地響”,隻要一放下去睡就哭。即便是在爸媽的懷裏睡的很沉,一放到床上,瞬間也就清醒了,接著便是哭鬧。
她也就是孩子哭鬧的時候才抱起來哄,平常就是逗著孩子玩,也會讓孩子躺在搖籃中或者床上。
出了月子,玉忘蘇也就開始繪製要繡的雙麵繡圖案。因著是要在太皇太後的壽辰時獻上去,她想著圖案還是看上去是祝壽的才好。
既然她答應餘杭了,便也要盡快繡出來。即便是繡好了,送到京城也是需要些時日的。
花了幾日的功夫,她才算是便圖案給畫好了。一麵是鬆鶴延年,一麵則是一樹壽桃下坐著個壽星公。
臨近年底,玉忘蘇給錦繡閣眾人發了月前和年終的賞銀,錦繡閣便算是放假了。
她才從錦繡閣回到家中,便發現福伯來了家裏。
“見過夫人了,這不是到年底了,老奴給夫人這裏送些年禮來。”福伯笑著說道。
玉忘蘇看了一眼福伯送來的年禮,“福伯你不用這樣客氣的,怎麼還送了這麼多東西來?年貨我們也都置辦了呢!家裏人少,也用不到太多東西。”
“都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就是些自家莊子上產的,還有些是餘家的布料。”
“福伯,你還在縣城,多來家裏走動,我們是很歡迎的。隻是不必每次都這樣客氣,我們就當您是長輩,來串串門子。”
月牙忙著給福伯沏茶,又拿了些點心來。
“夫人可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福伯喝了口茶,忽然問道。
玉忘蘇略有些詫異,秋白玉調查的資料,她就是個在餘家莊子上長大的丫頭。“福伯怎麼這樣問?我去年的時候受過重傷,以前的事都忘了。”
“這樣啊!倒是老奴思慮不周,提到姑娘的傷心事了。”福伯捋著胡須,略有些歉疚。
“無所謂傷心事,過去的既然是過去了,忘了便忘了吧!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玉忘蘇笑了笑,“我倒是覺得有個事很奇怪,不知當問不當問。”
“夫人有話盡管問。”
“餘大公子也好,福伯你也罷,似乎初次見到我的時候,都很驚詫,是否有什麼緣故?”那種驚愕的神情,怎麼看也不像是看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福伯有瞬間的怔忡,當年的事,到底隻是他和公子的猜測。事實如何還不知曉,自然也不好和她多提起。
本還想問一問她是否記得些幼年的事,看看是否是當年的那個孩子。當年那真假小姐之事發生的時候,那孩子也已經五歲了,該是記得些事了。
不過於姑娘既然忘記了過去的事,從這裏是沒法知曉什麼。
看來也隻能等著公子那邊了。公子回到京城之後,應該會審問吳氏。不過也未必能審問出什麼來,若是吳氏當年真膽大包天的害了真正的大小姐,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假的大小姐,也是不會認罪的。
其實他如今心下是又懷疑,又覺得不該懷疑。
這些年是沒怎麼見過大小姐,可多年前是見過的,眉眼間看著和二夫人很像。
又和二夫人有著一樣的胎記,實在是不該懷疑才是。若非是遇見了和二夫人更為相似的人,他和公子也不會如此懷疑起當年的事。
“夫人和餘家已故的二夫人極為相似,故而公子和老奴見到夫人,便都覺得是看到了當日的二夫人一般。”